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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奉诏来勋臣保幼主拂袖去仙山伴青(2/4)

杰书默然了一会儿又:“咱们何妨再递牌求见皇上,问个端底!”

遏必隆压低了嗓音答:“这是汤若望的话,三阿哥过天,可保终生无虞。”

杰书由不得心中焦躁:“你们倒是说呀!终不成就让皇上真个剃去当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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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到汤若望,大家便都不言声。这个人是个日尔曼人,来中国传教已经四十余年,前明徐光启荐他翰林院供职。此人于西历,推算日月这蚀十分准确,所以清以来,便了专门掌天文历法的钦天监正。顺治简直拿他当神仙敬。皇后竟弃佛皈依了天主教,端地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坐实了汤若望的话,嗣君必是三阿哥玄烨无疑了。

和鳌拜挨坐着的遏必隆见鳌拜脸上有些挂不住,欠了欠:“据兄弟看,皇上这一去,就算是'大行'了,必有遗诏,嗣定是三阿哥无疑。”

尔吉特急得没有办法。亏得是洪承畴老儿见多识广,说是"心病还须用心治"。太后立传懿旨,追封董鄂氏为皇后,从京城、直隶、山东、江苏等地,调集了几十名丹青能手京为董娘娘写真,以圣躬。无奈不论怎样授心拟,谁也画不像。不料陈罗云的一幅写真呈上,却引起合惊动,无论娘娘跟前侍候的人还是只见过娘娘一面的,都认为像极了,不仅貌似而且神似!当常昊将画呈御览时,病的顺治竟从龙床上一跃而起,将画抱在怀中,说:“卿卿!朕以为你去了,原来你还活着!”太后兴之余,发内帑白银一万两赏了陈罗云,京师传为佳话。朱国治越、臬、藩三级,一跃而为江宁巡抚。

顺治了西阁,环顾四周愈觉惆怅,这里是顺治四个月来,来得最多的地方。阁里的一切,照董妃生前一样,墙角的紫檀木架上的玉盘里摆着几个金黄的文冠果,依旧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案上的古筝弹断了一弦,蜷曲着,上面已蒙上薄薄的一层灰尘;梳妆台架上脂粉、面首饰和她用过的青盐、香胰都原样不动地摆着。惟有嵌玉的牙床上,新悬了一帧簇新的董鄂氏装小像。

这真是语惊人!但素来消息灵通,事不三思不开,当然不会打妄语。苏克萨哈向前一倾,问:“怎么见得呢?”

坐在角落的鳌拜一脸怒容,啐了一:“这像什么样!一个婆娘死了,就这么死不像死、活不像活的…”

就在这个时候,离养心殿不远,乾清东边的待漏朝房里,也有六个人在愁对灯火。这六个人,打的,是当今顺治皇帝的堂兄,亲王杰书。第二位,是三朝元老一等伯内大臣兼议政大臣索尼。还有镶黄旗主鳌拜,正白旗主苏克萨哈和遏必隆。这三位都是领侍卫内大臣,也都是议政大臣。六个人中只有一个汉人,就是在前明时官拜蓟辽总督,投降满清立了大功,极受清皇室信任的洪承畴。这六个人都是前几天被传,劝说皇帝的。因为顺治皇帝自从董鄂氏死了之后,终日郁闷,不理朝政,非要闹着家当和尚不可。皇太后怎么劝怎么求,都不能改变他这个决定,便把这六位议政大臣叫来,变着法地劝说皇帝。可他们照样碰钉。这不,今儿个刚开了个,就被顺治从养心殿赶了来,又不敢回府,一个个如庙里菩萨似的,又不能真的回府,便约聚到了这里。

此刻,顺治站在这张小像前,董鄂氏微蹙的双眉,似乎着脉脉情,又似乎带着幽幽怨气。袂带飘飘,好像要从秋风黄叶的山中活脱脱走来。顺治不禁失声叫:“天呐,朕既是您的儿,为什么对朕这般无情?”

一语未终,鳌拜

神,一阵寒风过来,她打了个寒战,便踅向月门去了。

座中议政大臣索尼资格最老,地位也最,年纪已近七十,接连几日的苦熬,神委实支持不住,此时歪在炕上,显得困顿不堪。看大家都不吭声,他叹了:“看来不成了。什么法没用过,咱们几个自绑请罪不说,连太后都下了跪,全不用。还要怎么样呢?”

此后,顺治虽渐,但神却一直恢复不了。虽说每日还到勤政殿走走,但对大臣们的奏议不置可否,也不批阅奏章,神恍惚,如在梦中。每天给太后请过安,便一这间阁,看着画像发呆。太后跟前的一个老内侍有一天不经禀报闯了来,顺治然大怒,竟不顾太后情面,令他跪在阶前自己掌嘴四十。

这是江宁巡抚朱国治举荐的一个画工绘制的墨画儿。董鄂氏死后,顺治皇帝接连五天不思饮,奄奄一息卧床不起,御医百方调治总不见效。孝庄太后博

话犹未完,索尼便截住了他:“这是什么话?光发牢有什么用?圣心既不能回,现时还是想一想下一步的事吧!”

从此,里人谁也不敢在这里打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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