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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奉诏来勋臣保幼主拂袖去仙山伴青(3/4)

便一句了回来:“那四个铁门闩在那守着,你得去?”四个门闩是指倭赫等四个人,这四人除了顺治,谁的账都不买。这一说大家立即又无话可答了。

好一会,鳌拜鼻里又哼了一声,说:“这倒好,谁当皇帝由夷人说了算!”

苏克萨哈:“夷人不夷人,只要说得对,也是无奈他何!”

鳌拜最瞧不起苏克萨哈,当即了一句:“你这叫不经之谈!”

索尼见他二人又要抬杠,厌恶地说:“不要这个样,都是国家重臣,也要存些统。”

二人听了别着不说话。屋里呼噜呼噜的烟声,显得空气愈加压抑和郁闷。半晌不语的洪承畴抬起一张清瘦的脸,活动了一下:“既然圣意难违,我们再等着瞧瞧吧。我料圣上会有安排的。”

在西阁小像前玩味良久,顺治又走院外。细碎的雪已落了寸许厚,四周沉寂得像一座荒庙,他觉得心情平静了许多。正如洪承畴猜想的,他有许多重要的事必须在走之前安排。

“万岁爷,范承谟奉旨前来见驾。”侍卫倭赫已跪在后轻声启奏“天这么冷,万岁爷也该…”

顺治不等他说完,摆了摆手便了殿,这才注意到范承谟早已伏在那里了。顺治在近炕的一把椅上坐下,屋烘烘的,一会儿便觉得浑,不由地用手去解裘上的钮扣。倭赫急步上前替他解了下来后,便退殿外。顺治打量了下范承谟:他虽然才不过四十来岁,却已是鬓发苍苍了,白辫从双翎下直拖到地上,伏得几乎要碰到地面。

他轻咳了一声,范承谟知圣驾已到,重重地在方砖上磕了三下,朗声启奏:“才范承谟恭请圣安!”顺治淡淡说:“范先生,起来吧,坐在那边墩上。”

范承谟慢慢跪起左,右手打了个千儿,躬退至右首一条矮几旁,欠着半坐在青瓷雕鼓墩上:“皇上夤夜召臣,不知有何圣谕?”

顺治长吁了一气,瞥一范承谟,缓缓说:“朕今日召你来,是要你代朕草诏。”

范承谟松了一气,心想:“这又何必在夜里宣召,莫非东南军情有变?”倭赫捧来一方端砚,磨就一池现成的墨。范承谟运足了气,濡墨提笔在手,静待顺治开

顺治呷了一茶,脸变得愈发苍白。里说:“朕以德薄能鲜之继大统,至今已十八年了。自亲政以来,无论用人行政,纲纪法度,比起太祖太宗,实在差得很远。一统天下之后,一天天被汉人牵着鼻走,以致国运不臻,民生多艰,这是朕的第一罪。”

听到这里,范承谟惶恐地站了起来,忘形之间,笔上的墨淋得满袖皆是。他忽然觉得失礼,又急忙跪下启奏:“皇上冲龄践祚,外息狼烟,内靖权,关定鼎,掩有华夏,建万世不之基业。偶有不治,皆因海内定,不及休养之故。圣上此言,臣不敢书!”

“起来吧!”顺治淡淡地说:“你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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