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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汉纪三(6/10)

。惟郭从义、王峻置栅近长安,而二人相恶如火,自徂秋,皆相仗莫肯攻战。帝患之,遣重臣临督,壬午,以郭威为西面军前招安抚使,诸军皆受威节度。

[30]自从河中、永兴、凤翔三个藩镇抗拒朝廷命令以来,朝廷连续派众将领讨伐他们。昭义节度使常思屯兵潼关,白文珂屯兵同州,赵晖屯兵咸。只有郭从义、王峻在靠近长安的地方设置栅栏,但是郭、王二人相互恶,就像火不能相容,所以从到秋二人都对峙观望不肯攻作战。后汉隐帝为此忧虑,想派一位朝廷重臣临阵督战,壬午(初六),命郭威为西面军前招安抚使,各军都受郭威的调度。

威将行,问策于太师冯曰:“守贞自谓旧将,为士卒所附,愿公勿,以赐士卒,则夺其所恃矣。”威从之。由是众心始附于威。

郭威将要上路,向太师冯请教良策。冯说:“李守贞自认为是老将,士兵之心都归附于他;望您不要吝惜官家的财,要用以赏赐士兵,这样就夺走了他所倚仗的优势了。”郭威听从了冯的这条计策。从此众人之心开始归附郭威。

诏白文珂趣河中,赵晖趣凤翔。

后汉隐帝诏令,白文珂赶赴河中,赵晖赶赴凤翔。

[31]甲申,蜀主以赵廷隐为太傅,赐爵宋王,国有大事,就第问之。

[31]甲申(初八),后蜀主任命赵廷隐为太傅,封爵为宋王,凡有国家大事,亲自到他家中询问。

[32]戊,蜀改凤翔曰岐军,己丑,以王景崇为岐节度使、同平章事。

[32]戊(十二日),后蜀改凤翔为岐军;己丑(十三日),命王景崇为岐节度使、同平章事。

[33]乙未,以钱私为东南兵都元帅、镇海·镇东节度使兼中书令、吴越国王。

[33]乙未(十九日),后汉隐帝封吴越钱弘为东南兵都元帅,镇海、镇东节度使兼中书令,吴越国王。

[34]郭威与诸将议攻讨,诸将先取长安、凤翔。镇国节度使扈从珂曰:“今三叛连衡,推守贞为主,守贞亡,则两镇自破矣。若舍近而攻远,万一王、赵拒吾前,守贞掎吾后,此危也。”威善之。于是威自陕州,白文珂及宁江节度使、侍卫步军都指挥使刘词自同州,常思自潼关,三攻河中。威抚养士卒,与同苦乐,小有功辄赏之,微有伤常亲视之;士无贤不肖,有所陈启,皆温辞而受之;违忤不怒,小过不责。由是将卒咸归心于威。

[34]郭威与众将领商议讨伐攻,众将领想先夺取长安、凤翔。镇国节度使扈从珂说:“现在三个叛藩联合,推举李守贞为主,如果李守贞灭亡,那两个藩镇便不攻自破了。如果舍近攻远,万一王、赵在前面抵抗,李守贞在背后夹击,这是危亡之。”郭威认为很有理。于是郭威从陕州,白文珂及宁江节度使、侍卫步军都指挥使刘词从同州,常思从潼关,从三条路攻河中。郭威抚养士兵,和他们同甘共苦,士兵们稍立军功就受到赏赐,稍有伤就经常亲自看望;谋士中无论是贤者还是不肖的,只要有事来陈述的,都和言悦地接待他们;违背犯他不发怒,小的过错不责罚。因此士兵、将领之心都归附于郭威。

始,李守贞以禁军皆尝在麾下,受其恩施,又士卒素骄,苦汉法之严,谓其至则叩城奉迎,可以坐而待之。既而士卒新受赐于郭威,皆忘守贞旧恩,已亥,至城下,扬旗伐鼓,踊跃诟噪;守贞视之失

开始,李守贞以为禁军都曾是自己的老下,受过他的恩惠,而且士兵一贯骄横,苦于后汉军法的严格;认为禁军一到就会前来敲城门奉迎他为君主,可以坐着等待。但是士兵们新近在郭威受到赏赐,都忘了李守贞的旧恩;己亥(二十三日),兵至城下,挥扬军旗,擂响战鼓,踊跃辱骂呼喊,李守贞在城上看到,大惊失

白文珂克西关城,栅于河西,常思栅于城南,威栅于城西。未几,威以常思无将领才,先遣归镇。

白文珂攻克西关城,在黄河西岸设营栅,常思在城南设营栅,郭威在城西设营栅。不久,郭威认为常思没有将领之才,先把他派回原藩镇。

诸将急攻城,威曰:“守贞前朝宿将,健斗好施,屡立战功。况城临大河,楼堞完固,未易轻也。且彼冯城而斗,吾仰而攻之,何异帅士卒投汤火乎!夫勇有盛衰,攻有缓急,时有可否,事有后先;不若且设长围而守之,使飞走路绝。吾洗兵牧,坐转输,温饱有余。俟城中无,公帑家财皆竭,然后梯冲以之,飞羽檄以招之。彼之将士,脱逃死,父且不相保,况乌合之众乎!思绾、景崇,但分兵縻之,不足虑也。”乃发诸州民夫二万余人,使白文珂等帅之,刳长壕,筑连城,列队伍而围之,威又谓诸将曰:“守贞向畏祖,不敢鸱张;以我辈崛起太原,事功未著,有轻我心,故敢反耳。正宜静以制之。”乃偃旗卧鼓,但循河设火铺,连延数十里,番步卒以守之。遣军舣舟于岸,寇有潜往来者,无不擒之。于是守贞如坐网中矣。

众将领想赶快攻城,郭威说:“李守贞是前朝有经验的老将,勇猛善斗,慷慨好施,多次建立战功。况且城临黄河,城楼护墙完好固,不容轻视。况且他凭借城而战,我们仰面攻,这和领着士兵去赴汤蹈火有什么不同!勇气有盛有衰,攻有慢有急,时机有可有不可,办事情有后有先;不如先设置长长的包围圈困守他,使他上天无路地无门。而我们磨洗兵,放牧战,静坐享用转运来的粮到温饱有余。等城中没粮了,官家、私人的钱财全都枯竭,然后推云梯冲车来近他们,飞传羽檄来招降他们。那边的将领士兵,各自脱逃亡,就是父也难以互相保护,何况是些乌合之众!赵思绾、王景崇二,只要分兵牵制住,不值得忧虑。”于是征发各州民夫二万多人,让白文珂等人率领他们,挖长沟,筑连城,排列队伍把河中城团团围住。郭威又对众将领说:“李守贞过去害怕祖,所以不敢嚣张;认为我们从太原崛起,事业功勋不显赫,有轻视我们之心,所以敢于反叛。我们正应该用静来制服他。”于是把军旗、战鼓都收起来,只沿黄河设置“火铺”传递军情,连绵几十里,派步卒番守护;派军船只停泊在岸边,敌人有偷偷往来的,无不抓获,于是李守贞就像坐在罗网中了。

[35]蜀武德节度使兼中书令王回请老,辛丑,以太太傅致仕。

[35]后蜀武德节度使兼中书令王回请求告老退休,辛丑(二十五日),他以太太傅退休。

[36]南汉主遣知制诰宣化钟允章求婚于楚,楚王希广不许。南汉主怒,问允章:“公复能经略南土乎?”对曰:“氏兄弟,方争亡于不暇,安能害我!”南汉主曰:“然。希广懦而吝啬,其士卒忘战日久,此乃吾取之秋也。”

[36]南汉主派知制诰宣化人钟允章到楚国求婚,楚王希广不同意。南汉主大怒,问钟允章:“希广还能治理南方吗?”答:“氏兄弟正在争斗不暇,怎能伤害我们!”南汉主说:“好!希广为人懦弱而且吝啬,他的士兵很久都没打过仗,这正是我们取的大好时光啊!”[37]武平节度使希萼请与楚王希广各修职贡,求朝廷别加官爵,希广用天策府内都押牙欧弘练、奏官张仲荀谋,厚赂执政,使拒其请。九月,壬,赐希萼及楚王希广诏书,谕以“兄弟宜相辑睦,凡希萼所贡,当附希广以闻。”希萼不从。

[37]楚国武平节度使希萼向后汉朝廷提要与楚王希广各自尽职奉贡品,请求朝廷另加封官爵。希广采用天策府内都押牙欧弘练、奏官张仲荀的计策,用厚礼贿赂执政大臣,让朝廷拒绝希萼的请求。九月,壬(初七),后汉隐帝赐希萼及楚王希广诏书,劝谕他们“兄弟应该和睦相,凡是希萼的贡品,应当附于希广贡品中上报”希萼不听从。

[38]蜀兵援王景崇,军于散关,赵晖遣都监李彦从袭击,破之,蜀兵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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