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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汉纪三(7/10)

戊寅,景崇遣兵西门,赵晖击破之,遂取西关城。景崇退守大城;堑而围之,数挑战,不。晖潜遣千余人擐甲执兵,效蜀旗帜,循南山而下,令诸军声言:“蜀兵至矣。”景崇果遣兵数千迎之,晖设伏掩击,尽殪之。自是景崇不复敢

戊寅(初三),王景崇派兵西门,赵晖打败他,于是夺取西关城。王景崇退守大城。赵晖挖起沟包围住他们,多次挑战,王景崇军队也不来了。赵晖就偷偷派一千多人披铠甲手拿兵,仿效后蜀军队的旗号,沿南山开下来,让各军叫:“蜀兵到了!”王景崇果然派几千人城迎接,赵晖设下埋伏突然击,城军队全被歼灭。从此王景崇再也不敢城了。

蜀主遣山南西节度使安思谦将兵救凤翔,左仆兼门下侍郎、同平章事毋昭裔上疏谏曰:“臣窃见庄宗皇帝志贪西顾,前蜀主意北行,凡在臣,皆贡谏疏,殊无听纳,有何所成!只此两朝,可为鉴诫。”不听,又遣雄武节度使韩保贞引兵以分汉兵之势。

后蜀主派山南西节度使安思谦领兵救援凤翔,左仆兼门下侍郎、同平章事毋昭裔上疏:“臣愚见,后唐庄宗皇帝贪于向西征伐,前蜀主意在向北军,凡是在朝的臣,全都劝谏上疏,一都不听取采纳,又能有什么成就!只这两朝的先例,就可作为诫鉴。”后蜀主不听,又派雄武节度使韩保贞从兵来分散后汉军队的兵力。

王景崇遣前义成节度使酸枣李彦舜等逆蜀兵;丙申,安思谦屯右界,汉兵屯宝。思谦遣眉州刺史申贵将兵二千趣模,设伏于竹林;丁酉旦,贵以兵数百压宝而陈,汉兵逐之,遇伏而败,蜀兵逐北,破宝寨。蜀兵去,汉兵复。己亥,思谦屯渭,汉益兵五千戍宝;思谦畏之,谓众曰:“粮少敌,宜更为后图。”辛丑,退屯凤州,寻归兴元。贵,潞州人也。

王景崇派前义成节度使酸枣人李彦舜等去迎后蜀援军。丙申(二十一日),安思谦驻扎在宝以西,后汉军驻扎在宝。安思谦派眉州刺史申贵率兵二千奔赴模,在竹林中设下伏兵;丁酉(二十二日)早晨,申贵用几百名士兵近宝布阵,后汉兵驱逐他们,在竹林中了埋伏而失败,后蜀兵乘胜追击,攻破宝寨。后蜀兵离去,后汉兵又。己亥(二十四日),安思谦兵驻扎在渭之滨,后汉增兵五千人保卫宝;安思谦害怕了,对众将领说:“军粮少而敌人大,应再为以后打算。”辛丑(二十六日),退兵驻扎凤州,不久回到兴元。申贵是潞州人。

[42]荆南节度使南平文献王从诲寝疾,以其节度副使保判内外兵事。癸卯,从诲卒;保知留后。

[42]荆南节度使南平文献王从诲卧床病重,命他的儿节度副使兼领内外兵事务。癸卯(二十八日),从诲去世,主持留后事务。

[43]彰武节度使允权与定难节度使李彝殷有隙,李守贞密求援于彝殷,发兵屯延、丹境上,闻官军围河中,乃退。甲辰,允权以状闻,彝殷亦自诉,朝廷和解之。

[43]彰武节度使允权与定难节度使李彝殷有仇隙,李守贞秘密向李彝殷求援,李彝殷发兵驻扎在延州、丹州边境上,听说官军已围住河中,就退兵了。甲辰(二十九日),允权将此事上报朝廷,李彝殷也自己申诉,朝廷命二人和解。

[44]初,大梁,太师冯、太太傅李崧皆在真定,祖以第赐苏禹,崧第赐苏逢吉。崧第中瘗藏之及洛别业,逢吉尽有之。及崧归朝,自以形迹孤危,事汉权臣,常惕惕谦谨,多称疾杜门。而二弟屿、,与逢吉弟俱为朝士,时乘酒怨言,云“夺我居第、家赀”逢吉由是恶之。未几,崧以两京宅券献于逢吉,逢吉愈不悦;翰林学士陶,先为崧所引用,复从而谮之。

[44]当初,后汉大梁城,太师冯、太太傅李崧都在真定,后汉祖把冯的住宅赐给苏禹,李崧的住宅赐给苏逢吉。李崧宅中埋藏的东西以及洛庄园,苏逢吉全都占了。等李崧归顺后汉朝廷,自认为孤立而危险,事奉后汉权臣,经常小心谨慎,大多时间称病关门在家。而两个弟弟李屿和李,与苏逢吉弟都是朝士,有时趁饮酒后怨言,说“夺我住房、家财”苏逢吉因此憎恶他们。不久,李崧又把两京住宅的房契献给苏逢吉,苏逢吉更加不兴;翰林学士陶,早先被李崧荐举用,又跟着说他的坏话。

汉汪既严,而侍卫都指挥使史弘肇尤残忍,任孔目官解晖,凡军狱者,使之随意锻练,无不自诬。及三叛连兵,群情震动,民间或讹言相惊骇。弘肇掌禁兵,巡逻京城,得罪人,不问轻重,于法何如,皆专杀不请,或决,折胫,无虚日;虽盗屏迹,而冤死者甚众,莫敢辩诉。

后汉法律已经很严,而侍卫都指挥使史弘肇尤其残忍,史弘肇信、重用孔目官解晖,凡抓到军中监狱的人,任他随意罗织罪名,最后没有不屈打成招的。等到三镇叛变连兵,朝野内群情震动,民间有人误传互相惊扰害怕。史弘肇握掌分禁兵,在京城巡逻,凡抓到罪犯,不问罪行轻重,在法律中应如何理,全都从不请求就砍,或者裂,砍,断骨,没有一天不是这样。虽然人盗贼没了踪迹,但冤死的人很多,没人敢来分辩申诉。

李屿仆夫葛延遇,为屿贩鬻,多所欺匿,屿之,督其负甚急,延遇与苏逢吉之仆李澄,谋上变告屿谋反。逢吉闻而诱致之,因召崧至第,收送侍卫狱。屿自诬云:“与兄崧、弟、甥王凝及家僮合二十人,谋因山陵发引,纵火焚京城作;又遣人以蜡书河中城,结李守贞;又遣人召契丹兵。”及狱上,逢吉取笔改“二十”为“五十”字。十一月,甲寅,下诏诛崧兄弟、家属及辞所连及者,皆陈尸于市,仍厚赏葛延遇等,时人无不冤之。自是士民家皆畏惮仆隶,往往为所胁制。

李屿的仆人葛延遇为李屿贩卖东西,常常欺骗主人、藏匿钱财;李屿鞭打他,亏欠得很急。葛延遇和苏逢吉的仆人李澄,商量向上诬告李屿谋反。苏逢吉听说后把他引诱过来,于是召李崧来到家中,抓起来送侍卫狱。李屿在狱中屈招说:“与兄李崧、弟李、外甥王凝及家僮共二十人,谋划乘皇帝灵柩发运时,纵火焚烧京城作;又曾派人带蜡密书到河中城,勾结李守贞;又派人去招契丹兵。”在结案上报时,苏逢吉又取笔把“二十”改为“五十”十一月,甲寅(初九),下诏诛杀李崧兄弟、家属以及供词涉及的人,都暴尸街。并重赏了葛延遇等人,当时人没有不觉得李氏冤枉的。从此士民家里都害怕仆人,往往被仆人所胁制。

他日,秘书郎真定李诣陶,曰:“君于李侍中近远?”曰:“族叔父。”曰:“李氏之祸,谷有力焉。”闻之,汗。谷,州人也,本姓唐,避晋祖讳改焉。

有一天,秘书郎真定人李拜访陶,陶问:“你和李侍中关系远近?”李说:“他是同族叔父。”陶说:“李家之祸,我了力。”李听说,吓得汗。陶是州人,本姓唐,因避后晋祖名讳而改。

史弘肇尤恶文士,常曰:“此属轻人难耐,每谓吾辈为卒。”弘肇领归德节度使,委亲吏杨乙收属府公利,乙依势骄横,合境畏之如弘肇;副使以下,望风展敬,乙皆下视之,月率钱万缗以输弘肇,士民不胜其苦。

史弘肇特别憎恶文人,常说:“这些家伙轻蔑人让人最难忍耐,常叫我们是兵卒。”史弘肇兼领归德节度使,委派他亲近的官吏杨乙征归属府的公利。杨乙依仗史弘肇的势力骄横跋扈,整个藩镇怕他就象怕史弘肇,副使以下的官员,远远望见他都要展拜示敬,而杨乙都以下人看待他们,每月搜刮上万缗钱财给史弘肇,士民百姓都受不了这苦。

[45]初,沈丘人舒元,嵩山士杨讷,俱以游客李守贞;守贞为汉所攻,遣元更姓朱,讷更姓李,名平,间奉表求救于唐,唐谏议大夫查文徽、兵侍郎魏岑请兵应之。

[45]当初,沈丘人舒元、嵩山士杨讷,都以游客份谒见李守贞;当李守贞被后汉围攻,派舒元改姓朱,杨讷改姓李,名字叫平,抄小奉表章向南唐求救。南唐谏议大夫查广徽、兵侍郎魏岑请求兵救应。

唐主命北面行营招讨使李金全将兵救河中,以清淮节度使刘彦贞副之,文徽为监军使,岑为沿淮巡检使,军于沂州之境。金全与诸将方会,候骑白有汉兵数百在涧北,皆羸弱,请掩之,金全令曰:“敢言过涧者斩!”及暮,伏兵四起,金鼓闻十余里,金全曰:“向可与之战乎?”时唐士卒厌兵,莫有斗志,又河中远,势不相及,丙寅,唐兵退保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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