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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4/5)

天天温习武艺,刀剑全都使得很好。我便给他订了俞姑娘,打算过个五六年就给他成亲,十五岁时他就帮助我理镖店的事。不料后来他情又坏了,时常与人殴斗;并且好闲事,拿著钱随意挥霍,在外面朋友,是我和他哥哥把他教一顿,他就更不愿在家住著了。去年天,他又在本地惹了一场大祸!”

李慕白本来听孟老镖说了那孟恩昭一往的事情,就很觉得奇异;如今又听说他曾在这里闯下大祸,便赶问是甚么事。

孟老镖咳了声说:“我们这宣化府有一家大财主,本地人都叫他张万顷。因为那张万顷有一个叔父,在禁中当大总,权势比军机大臣还要大,就是这里的府台大人也不敢惹他。张万顷生,家里有十几个妾,但他还在外面姘识著妇女。城内有一个卖菜的吴老大,他的妻貌,被张万顷看见了,就霸占到手里。后来吴老大把他妻打了一顿,他妻就羞愤自尽了。吴老大知张万顷不能饶他,便逃走不知去向,也许是死了。其实这件事固然可恨,但与我们无关;不料被我那不孝的儿思昭知了,他竟提著宝剑找到张万顷的门上,把张万顷的两条都砍掉。惹完了祸,他边一个钱也没带,就逃走不知去向。那张万顷虽然没死,可是人家哪里答应,就在衙门里告了,几乎把我给押起来问罪。为此事我了四五百两银,才渐渐压下去;可是我那不孝的儿,永远也不能回宣化府来了!”他说到这里,又惋惜秀莲姑娘,说:“我俞老哥这位姑娘,命也真苦!现在爸爸死了,母女无依无靠,来到我这里。我那儿孟恩昭,若是个安分守己的人,现在家里,过些日就可以叫他们成亲。我这大年岁,看看心里也是喜。可是偏偏我那儿又是这样,现在还不知生死,岂不是把人家的姑娘害了!咳,现在我的俞老哥也死了,我真对不起他呀!”说到这里,不由得老泪频挥。

此时李慕白听完了孟老镖这些话,也不由得不慨。一面可怜秀莲姑娘的命苦,一面却对于孟老镖中所说的那个孟恩昭,发生无限的敬慕。暗想:这样说来,孟恩昭一定是武艺,生慷尶,十足的一位豪侠青年,这样的人倒真不辱没了秀莲姑娘。于是便安孟老镖说:“老叔父也不要为此事难过,将来我若在外面遇见思昭二哥,就是他不能回来,我也得叫他设法把姑娘接去,在旁去成婚。”孟老镖说:“咳!接了去,不是也叫人家姑娘跟著他去受罪吗?现在姑娘到了我这里,我就拿她当作亲女儿一般看待。好在姑娘年纪还不大,再过二年,若是准知思昭是死在外了,或是他还是恶不改,那脆我就收俞姑娘作义女,给她另人家了!”

李慕白听孟老镖这话,虽然觉得不对,但因为初次见面,与俞、孟两家都没有甚么,便不能再说甚么话。当下孟老镖就站起来,说:“我还得到里院安她们娘儿俩去。”说著孟老镖了柜房,往里院去了。

这时,又来了两个镖,那短金刚就给向李慕白引见说:“这是纪广杰老师的徒弟李慕白,现在是送铁翅雕俞老镖的家眷来到这里。”“这是我们这里的大镖唐振飞、许玉廷。”彼此见了礼,谈了一些闲话,然后又说到这里的二少掌柜的孟恩昭。李慕白听他们所说的孟恩昭,武艺确实,为人颇有血气,素日行侠仗义,可称是个汉;只是情古怪些,跟人总是合不来。李慕白就说自己将来要到外面访一访他。

许玉廷说:“他这个人相貌可很平常。材不,黄瘦的脸,睛很大。会说好几省的话,蒙古话他也会说。”李慕自说:“他幼年既然到蒙古去过,想必在蒙古有朋友,也许现在他逃外去了?”刘庆摇说:“没有没有,他在蒙古很有名的;可是我们托了许多往外去的人,打听他的下落,都没有人打听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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