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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5/5)

秀莲姑娘已定了婚之后,便对她从无别的想念。同行数百里地,经过许多事情,自己对她守礼,言语谨慎,此心可对天地,不信你可以用你的刀挖来细看!又恍惚那孟恩昭听了自己的话,很受动,便扔开了刀,握著自己的手痛哭。

正在梦魂颠倒之时,仿佛有人在耳边叫著自己,不禁一惊,醒来睁开睛,只是炕前站著黑黝黝的一个人,这人低声细语地叫:“李大哥,李大哥!”李慕白吓得赶爬起来,就要取火灯,却被那人拦住。那人说:“李大哥,不要灯,我是秀莲,我说完两句话就走!”李慕白这时才神智清醒,知在自己面前的就是秀莲姑娘。当下不禁越发惊讶,赶站起来,问:“姑娘有其么话?请对我说吧!”

那旁莲姑娘却半晌不语,发哽咽的声音,良久才说:“那…老镖的二儿走了一年多,至今没有下落,李大哥知吗?”李慕白说:“我已知了,那孟恩昭倒是个武艺通、慷慨尚义的人;因为他杀伤了本地恶绅张万顷,所以才逃走在外。”秀莲姑娘又说:“听说还不仅为此事。平日屨饫锏睦巷谕肪筒淮笙不端的二儿;他的大儿于孟恩昶,听说是个凶恶的人,他打算将来独霸家产,才将他的兄弟挤去!”说著又是哽咽看痛哭。

李慕白也叹了气,便安秀莲姑娘:“姑娘也不用发愁;我明天就走,到外面设法找著孟恩昭,无论如何也要劝他把姑娘接走。”秀莲姑娘听了,似乎放了心,又仿佛十分羞涩。李慕白隐隐见她的手动了动似乎在撩泪。

少时,秀莲姑娘就说:“我现在没有可依靠的人,一切就都求李大哥分神了!”李慕白说:“姑娘何必跟我客气?我就拿姑娘当我的胞妹一样看待,我一定尽心尽力设法找著那孟恩昭兄弟。”秀莲姑娘听了这话,心中越发凄惨,几乎要哭声音来。李慕白泪也只往下落,幸亏屋内没著灯,未被秀莲姑娘看见。少时就听姑娘说:“我走了,李大哥请歇息吧!”说看轻轻地把屋门开开,了屋,一脚步的声儿也没有;秀莲姑娘就往里院去了。

这里李慕白慨万端,独自坐在黑的屋里,泪,叹了几气。想了想刚才秀莲姑娘突然前来的事,及自己那个恍惚迷离的梦,又不禁好笑起来了。心说:我是怎么啦?我堂堂男汉,怎么如今竟得这样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算了吧!不要再在这里耽搁了,明天赶走吧!于是把门闭上,上一把椅,就依旧和衣倒在炕上去睡。这时远远的更声了四下,李慕白躺在炕上,辗转反侧,怎样也睡不著。直熬到五更天气,窗纸就淡青的颜,少时就天亮了,院中的雄像女人哭声一般地叫著。

李慕白昏昏地,想到今天自己就要起,不知为甚么,心中就像有一丝惜别之意。懒懒地起来,这时就听院中有脚步之声和刀枪相击之声。李慕白把椅挪开,开门一看,就见短金刚刘庆和那唐振飞,每人拿著一刀,光著膀,正在那里练习。李慕白看了他们的刀法,心中觉得好笑,暗想:这样的武艺,若遇到俞秀莲姑娘的手里,用不了二三个回合,就得趴下。

刘庆和唐振飞见李慕白起来,故意卖手,舞了半天。唐振飞先收住刀势,向李慕白笑:“李少爷可别笑话我们!”李慕白赔笑:“很好,很好!唐兄何必客气!”说著有镖店里小伙计给李慕白打来了洗脸。李慕白洗过脸,换上衣服。

这时,孟老镖披著小褂,由里院来。李慕白就屋赶过去,向孟老镖说:“孟老叔,我这就要走了。俞婶母此时大概没起来,我也不里院辞行去了,回请孟老叔替我说吧!”孟老镖说:“李大爷,你就在这里多歇两天何妨?”李慕白摇说:“不,不!我确实到北京去还有些事情,过两月我再来著老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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