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的父母和李丽本人。此时就象受惊的羊一样守在屋里。李丽父母看上去都五十开外了。屋时，李丽和父亲正在给母亲吃药，嘴里还劝着：“别怕，他们已经被警察抓起来了…别怕，快吃药！”

询问中得知，李丽的父亲在市文化局上班，母亲是下岗职工。从家中陈旧的家、十四英寸彩电和狭小的房屋可以看，这是个经济很不宽裕的家。李丽母亲心脏不好，被刚才的事吓得要犯病，正在吃救急药。

这突发事件反倒使调查顺利起来。妻吃过药，安稳一些后，李丽的父亲叹气说：“看来，躲是躲不过了，越躲越麻烦。你们调查的事，李丽真看到了，回来跟我们说，我们怕摊事儿，就没让她往外说。后来听说那些人是大军手下，就更不敢了…那位姓黄的警官被抓起来，我们一家人心里一直不安，可也没敢面证明。昨天晚上你们找过李丽后，我们听了很害怕，嘱咐她不要对你们讲什么。听说你们要来家，刚才我们正在商量怎么办，那几个人就闯来了，威胁我们不许把知的说去，把李丽她妈的心脏病都吓犯了…李丽，你说吧，把那天晚上看到的都讲来吧！”

李丽抬起秀气的睛，看看田律师，再看看父亲，得到鼓励和肯定后，终于开了：

“那是去年十月二十三日的晚上，我下晚课回来，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碰到了那件事…开始我还以为是两伙氓打架呢，仔细一听才知一伙警察，另一伙人是氓。可是，警察人少，就两个人，那伙氓可凶了，警察声明份他们也不怕，还有人喊着‘把他的枪下了’，那个警察大声叫着，‘住手，再抢我就开枪了’，他们还抢，就在这时，我听到枪响了，有人叫着倒下了，那些氓都大骂起来，‘好哇，警察打死人了’。这时候，我爸爸妈妈跑了过来，把我拉回家了…其实，也不是我一个人看到了，我们班的张伟刚、刘风跟我一起走的，他们胆大，比我看得还清楚…”终于取得了实质突破。虽然被抓住的两名歹徒嘴，不承认去李家是威胁，可李家的指认非常有力，再加上邻居的证明，翔的伤，他们威胁恐吓和殴打他人伤害警察的罪行已经无法推卸，而这正是公安局辖的案件。

可是，在如何理上却发生了分岐，有的主张移送检察院追究刑事责任，有的主张治安罚。令人稍意外的是，明也持前一观，持移送检察院。林荫就此与苏检察长通了电话，苏检察长听后说：“我绝不是推责任，依我之见，这起案还是治安罚为好。你想，行凶的歹徒一共五个人，你们只抓获二人，他们自己又不承认，虽然证据还可以，恐怕也难定罪，再加上他们是大军的人，即使判了，十有八九还是缓刑。为此我建议你们行治安罚…我说这意思你明白吧，他们恐怕都不是初犯，在你们公安局一定有底案！”

于是，林荫接受了苏检察长的意见，力主治安罚。除了明，其它人都同意这个意见。黎树林简直把话说明了：“既然判不了刑，就治安罚，劳动教养也是治安罚，程序还简单，批起来也容易。虽然不是刑事罚，可跟服刑的效果一样！”

明说：“够刑事分你不移送，那可是漏罪呀！”

黎树林说：“漏不漏罪得检察院说话，只要他们不，咱们就咱们的！”

两名歹徒的理决定，黄建的案件也该平反了。然而，事情却不那么简单。因为指控黄建的几个家伙都是大军手下，他们咬住不放。而公安局和检察院都拿不有力的证据证明他们是诬陷。无论是李丽还是其他同学的证词，只能证明黄建是正当防卫，是在枪支即将被抢的情况下开的枪，却不能证明这是蓄意安排的陷井，再加上“老刀”等三名歹徒已经逃跑。这样，黄建虽然恢复了自由和名誉，却无法追究对方的刑事责任。最后，由检察院和两名歹徒赔偿了一万元钱罢。市公安局和黄建本人当然不甘心，在这情况下，于海荣受万书记委托召开了协调会，说：“万书记说，这事闹大没什么好。被抓的是清市公安局的警察，抓人的是清市检察院，里外都是丢清的脸。多赔钱算了。公安党委要好黄建的工作，要他从大局发，忍让一。对了，你们还可以在别的方面给予一补偿，现在他是什么级别…副级侦查员，那就提为正，如果有位置，可以安排实职！”

市委书记说了话，谁还能说啥？令人安的是万书记最后的指示。刑警大队串动了一下中层，给黄建安排了一个刑警中队长职务。黄建好说话，再没说什么，甚至还安林荫说：“林局长，您别再心了，清的事情就这样，这事能够翻过来，我已经很满足了，还有多少受冤的无申诉呢？林局长，说客气话我不会，今后你看我的，只要我有一气在，就把劲儿全使到工作上！”

然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上报劳动教养的两个歹徒没有批。理由一是证据不足，二是应该追究刑事责任。这太林荫意料，忍不住给谷局长打了电话，发了火。谷局长沉默着听他把话讲完，才淡淡说：“你说得对，不是证据不足的问题。我也想批，而且想多批几年，可是，有些事我也没办法…不要问了，你的路还长呢，不批也不一定是坏事，当疮还没熟透的时候不能手术，明白了吧！”

明知这事后说：“怎么样？我说的来了吧，还是过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