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林荫真恨不得上回到家中，见到亲人。

谷局长说到这儿，把话题转到人事制度改革工作上，叮嘱说：“这回绝不能再走过场了。不过，这项工作事关每个民警的切利益，牵涉到一些人的既得利益，难度也很大，可是为了公安事业健康发展，为了提队伍的战斗力，势在必行。”

李婕的娘家在白山，散会后就回家了，林荫回到车跟前时，发现苗雨还坐在车里。由此忽然想到，如果周一回清，那么她在这里举目无亲该怎么过？就问：“苗雨，你想去哪里？如果想回去，就让老孙送你，要不，就在白山玩两天？到我家串个门儿！”

实际上，清上半年的发案比上年同期明显下降，可是，因为前几年很多案件该立未立，林荫都补立到今年了，就导致了报表上发案数字大幅度增多。说穿了，这是给老曾。什么他宝山发案又下降了，肯定又是在报表上了手脚。实事求是受批评，虚作假却受表扬，这太不公平了。而且，这是来自地委领导的批评，还是在全区公安工作会议上，当着这么多人，叫人怎么能挂得住脸。何大来他肯定是有意整人，妈的…林荫气得差站起来。还好，在杨书记讲话告一段落时，谷局长低声对他说了几句什么，杨书记这才省悟地说：“啊，原来是这么回事！”随即笑容，改变语气对会场：“啊，看来我刚才犯官僚主义错误了，原来清发案多是因为补立了年前的积案隐案…”对边的何大来：“你们怎么不全面了解一下情况啊？”转向台下：“不过，这积案隐案怎么这么多呀，这也不行啊，要是不知情的一看报表，咱们白山地区的治安形势也太严峻了，今后得在报表上注意呀…不怎么说，公安机关必须加大打击力度，把发案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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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荫说：“这你放心，我的格你是知的，只要有利于事业，有利于工作，再大的困难也吓不倒我。回去我们党委就开会研究，制定我们的方案，然后就开始实施！”

谷局长：“好，我找你来也有这个意思，希望清公安局能先行一步，摸索一些经验来，给各市县区公安局表率，也使地区公安局的工作好开展一些！”

林荫顿得脸火辣辣的，几乎坐不住凳了。瞥了一不远的老曾，俨俨然坐在那儿，一副老成持重、受之无愧的架式。妈的，自己替他倒病来了，他拉一堆屎走了倒成功臣了。

散会后，谷局长把林荫叫到办公室，安说：“别激动，我心中有数，会在适当的时候向杨书记详细解释的。我对你的工作非常满意，如果所有的基层公安局长都象你这样，那咱全区公安工作就会向前推一大步，我也省心多了。咱们都是党员，得有心，有境界，只要问心无愧，就别计较得失了！”

听她这么说，林荫自然要真诚地相让了：“那就请，不过，我那实在是寒舍，就怕大记者见笑了！”

苗雨倒也不客气，看着林荫说：“是不是真诚的？如果是，我真想看一看局长的宅门是什么样的？”

林荫被谷局长的评价所动，虽然心里还是不平，也就不再说什么。然而谷局长劝完别人却又自言自语起来：“有些事情实在没办法，有的领导不知发案是客观规律，有复杂的社会原因，譬如贫穷和愚昧，这个问题不很好解决，发案不可能明显降低，还有社会不公现象，这都诱发犯罪，不去解决这些问题，却把责任都归罪到公安机关，只靠力去压，久而久之怎么得了…当然，打击的必要不容否认，可是，一味地要求降低发案，只能导致不如实立案、虚作假现象发生。最后受害的还是国家，是人民群众。可是，哪个领导也不愿意自己辖的地区发案数字增多，那关系到他们的政绩和前途啊，可这就为难了我们…”

向宝山公安局学习，宝山县虽然不大，但矿山多，动人多，治安非常复杂，可今年上半年发案下降了近十个百分，看来，僵还是老的辣呀…”

关于立案数字问题，自己也曾有过思想斗争。长期以来，公安机关立案不实是个老大难问题。导致这个问题的现有两方面原因。一方面是公安机关自问题。发案多少虽然有着刻复杂的社会原因，可一些人不去这么考虑，总觉得这是公安机关的责任。所以，有的公安机关领导为了自己的“政绩”就在立案上手脚。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方面，和上级领导及当地党政领导有直接关系。因为上边以发案低看公安工作，就迫使公安机关在立案上手脚，而当地党政领导更是如此，发案一上升，不什么原因，就到不得了，觉得脸面无光，要求公安机关压发案，甚至着你假。这半年来，清公安局因为破案多，林荫又特别重视如实立案，许副书记、于海荣都过问了好几次，林荫一次又一次解释，好歹算住了。后来万书记还为此还专门听过一回汇报，当林荫告诉他，如果今年持如实立案，发案数一些，明年就好多了，发案肯定会降下来时，他居然说：“明年有明年的情况，我现在看的是今年…”在如实立案上，林荫真的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想不到现在又因此受到批评。

这就算平了反。可是，批评时是正颜厉的，纠正时却是轻描淡写的，效果完全不一样。林荫心难平，批评的影怎么也抹不去。

2

苗雨：“大记者什么事都见过，何况，现在大记者已经是小秘书了，是你手下的小警察了，今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雷雨行动”后，全局上下现一新的气氛。民警们的脸上笑容多了起来，脯都了起来。因为他们到了为警察的威严和力量：你是谁，只要你违法犯罪，我们就可以查你。而且，由于罚没款一定程度地解决了经费问题，一些民警垫付的旅差费也报销了，还破天荒地给刑警大队发了一个月的夜班费，人人都有喜望外之：“天哪，还有夜班补助

说完正事，谷局长又半开玩笑地说：“虽然工作重要，也不能没有生活，你去清快半年了，回过几次家？今天是周末，你可以放松一下，回家团圆团圆，过个双休日再回去吧！”

对了，苗雨现在已经是清公安局的民警，是林荫的秘书了。

林荫想了想，真的，自到清后，一共回家没超过3次，加上前些日秀云去那次，一共也就和她见过四次面。再加上每次回家基本上都是晚上，住一宿就匆匆赶回了，上初中的儿学习又，每天都很晚回家，有时连面都见不上。还有爸爸，每次见面也是说不上几句话。对了，今天是父亲的生日，电话里曾跟秀云说过晚上回家吃团圆饭的。

多么鲜明的对比。

苗雨调公安局是“雷雨”行动后一系列连锁反映的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