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领导先串连一下，让他们替我们多说话！”

林荫立刻想到陈副市长，上拨了电话。

可是，没有人接，再打手机，又关了。他去了哪儿？

林荫疑惑地打给政府办吴主任。吴主任迟疑了一下说：“陈副市长没在家，去白山了！”

林荫：“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们有事向他请示！”

吴主任很奇怪的语调：“林局长，您还没听说呀，陈副市长去地委组织谈话了！”

什么意思？林荫忽觉脑袋“嗡”的一声大了。

吴主任低低的声音在话筒中传过来：“…您还不知啊，陈副市长要调走了，到地区科协当主任，提了半格…”

这是提吗？表面上看是这样，副市长是副级，地区科协主任是正级，可是，在全区最大的市当副市长和地区科协主任孰轻孰重，谁都垫量得来。

林荫到心里阵阵发冷，脚下发空。现在明白了，明刚才为什么会说那些话。

方政委也明白了，二人都沉默下来。陈副市长的“提”不但使他们失去了一个关怀支持的力量，而且还别有意味：一个副市长说整走就整走，一个公安局长又算什么？

林荫到一阵浑无力。继而，一怒火在心中燃烧起来，一仇恨的力量在中升腾：好，你有本事就把我也整走吧，否则，只要我当一天公安局长，就和你们斗到底！

林荫振作起来，对方政委说：“没什么了不起的，咱们咱们的，我先看看秦志剑他们把‘老刀’拿下来没有，然后咱们去市里！”刑警大队审讯室里“老刀”已经招架不住，承认了威胁证人的事，伤害税务员刘正的案也认了，可他不承认动了刀，更不承担主要责任，说是赫刚和二军招集的他们，都有谁说不清了，有的还不认识。问砍刘正那些刀是谁，他说好几个人都动了手，赫刚砍的最凶。再问赫刚和二军下落，他说是在龙泉偶然碰到赫刚的，见面后就不知他去了哪里，还说二军本没见过。再问他为什么躲到龙泉，和那个张义元是什么关系。他说：“啥关系，都是上的人，从前只闻名没见过面。这回跑去好几个月，没地方好躲了，就在前几天去找他，他也没细问，让我在他那儿住了几天…”

虽是谎言，可一时难以揭破。张义元肯定在龙泉也是不好惹的人。“老刀”说完还冷笑：“不信你们去龙泉找张大哥调查呀！”

他是心里有底，才有恃无恐。

看来，暂时只能这样了。林荫要秦志剑等人办理刑事拘留手续，先将“老刀”押看守所。

理完“老刀”的事，林荫并没有去找市委，他觉得这已经没有意义。

他找到方政委说了想法，方政委完全同意：“对，这事如果先请示，遇有不同意见，反而不好办了，咱们来个先斩后奏。反正这是咱党委的权力，他可以动陈副市长，咱们也可以动副局长！”

成政治斗争了。

接着林荫又和方政委研究调整措施，这才到难度很大：公安局各条战线都非常重要。特别是刑侦和治安，是公安局的两把尖刀，常规，明属于业务，不让他刑侦，可以去治安。可治安工作也非常重要，包括城乡派所的基层工作，各行业场所及理等，怕他到这个岗位上再胡整。让他看守所、拘留所吧，又觉得那也是个重要场所，担心他整什么事。大问题，警吧，也不放心…最后方政委想个好办法：“让他常务…常务局长还算第一副局长，属于重用，他说不什么。而常务都是政务和后勤事务，不案件，他就不好手整事儿。我看就么办！”

林荫觉得这个办法可以。虽然常务副局长和局长接较多，自己要常常和他直接打，可总比让他手中握着执法权胡整要好。

决心下了，心情也就平静一些。可一想到陈副市长被调走，从此少了一个心直率的领导的支持，林荫就到心里空落落不好受。他想，等陈副市长谈话回来，一定找他吃顿饭，安安他。

可是，他被动了。次日晚上下班前，电话里响起了陈副市长的声音，还是那大嗓门儿，尽有发沙：“林荫，今儿个你找我了？”

林荫到鼻发酸，克制一下才回应：“是，工作上的事，想向你请示一下，后来听说你…”陈副市长：“没关系，我陈国民到哪儿都照样工作，听说了吧，地区科协，多好的单位，清闲，有功夫看书看报，还是正级，这可是提呀…躲开清这是非之地也好，当了好几年副市长，总想为清老百姓办实事，可啥也办不成，走就走吧，只是和清的群众有了情，一想到今后再也不能和你们朝夕相了，还是有…”

陈副市长突然把话停下来。林荫睛发了，低声说：“陈副市长，我们公安党委想请您吃顿饭。你看什么时间好？”

陈副市长声音不那么了，透慨的声调：“我当副市长时，找我吃饭的很多，我能推辞就推辞了；现在是要走的人了，如果真是提，恐怕请我吃饭的人会更多，你们都可能不上；可我现在是这走法，恐怕都唯恐避之不及了。难得你有这意思，我也就不客气了。不过，别找那么多人，就你和方政委，咱们找个僻静地方，唠唠心里话，比啥都，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