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让我临走前给清水人民一个jiao代吧

（2001年1月14日至22日）

1

到chu1响起孩子们鞭炮的“噼啪”声，街dao上的人车一天比一天多起来，市场、商家chu现了热销的局面。“年味”一天比一天nong1郁。中国人民最重视的传统节日chun节就要到了。

林荫却以yin郁的心情迎接这个chun节的到来。他有一zhonggan觉，这是自己在清水过的最后一个chun节。

方政委的心情也不好，他明白林荫的chu1境，想方设法帮助他，力图扭转局面。直到腊月二十，他才想到一个认为不错的主意。上班铃刚响过，他就走进林荫的办公室，说：“chun节ma上就到了，咱们得走动走动啊！”林荫一时没明白过来：“什么走动走动？”

方政委解释dao：“这是惯例，每年到这个时候，局主要领导都到地区和市有关领导家提前拜年…你能明白吧，就是送礼。老曾在的时候年年这么zuo，其实，也不是咱们公安一家，都这么干…这对改变你的chu1境也有好chu1。通过走动，跟有关领导说说心里话，使他们对你有所了解，rong洽rong洽关系，争取他们的支持…”

明白了。林荫知dao方政委是为自己好，可还是生chu压抑不住的反gan。难dao我要靠这些来保公安局长的乌纱帽？笑话。那就不是我林荫了，我也不至于陷于今天这zhong困境。不，我不干。这算什么？是不是行贿？再说了，送什么、送多少合适…

方政委猜到了林荫的内心活动，在旁说：“林荫，你别钻niu角尖。别的地方我不知dao，最起码，在清水几乎每个大科局的领导都这么干。我帮你设计了一下，市里主要是四个人，万书记、洪市长、许副书记和于海荣。洪市长和许副书记不用太多，买点东西就行，吃的喝的用都可以，每人几百元就够了，意思意思。许副书记胆小，不贪，据说洪市长更不收礼，可他不收是他不收，我们得送。这两位领导都ting正派，对咱们也不错，表示一下，让他们知dao咱们的心意就行了。对万书记和于海荣得多chu点血。于海荣那人贪，少两千元他肯定不高兴，觉得瞧不起他，可太多了对咱们也不好，就两千吧。万书记…老曾在时，每年都是五千，有一年还送了一万，我看，你就送五千吧。还有地委和行署的领导，谷局长多少也表示点…”

林荫越听越发mao。天哪，这加到一起得多少钱？不等方政委说完就摆手：“行了行了我的政委，你别说了，我不能这么办，调查组刚查完几天啊，这不是行贿吗？再说了，我就是想送也没这笔钱哪？加到一起有多少？我两年的工资也不够哇，送完了我家的日子怎么过？”

方政委听这话乐了：“林荫，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的呀？谁拿自己钱送啊？用单位的钱。谁都理解，没人说啥的，也不会有人查…再说了，这zhong钱谁敢查呀？你没听说吗，万书记女儿结婚时，市粮库主任送礼五千元公然入帐，审计局审计时发现了，连pi都没敢放一个！”

愤怒又从心中升起：怎么，用公款送礼？怪不得都这么大方！老曾这些年送chu多少了？怪不得他工作干得这个熊样儿，官还照当。妈的，公家送礼，个人得利，这算什么事呢？我要是也这么干，和他这zhong人还有什么区别？他jian决地摇tou：“不行，方政委，我知dao你是为我着想，我gan谢你的关心。可我绝不干这zhong事。我林荫凭自己的能力和工作当官，如果凭这个，我宁可不当这公安局长！”

方政委听完，轻轻叹了口气。片刻后说：“林荫哪，你既然这么想，我就不说了。其实，我也反gan这么zuo，可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人在江湖，shen不由己呀。你要知dao，an照惯例，过完年就得研究干bu，到时…如果你真的走了，我也不干了，主动退二线…可总是心有不甘，我们这一年拳打脚踢，好不容易打开局面，就这么放弃了？再说了，咱们还有很多要zuo的事没zuo呀，如果你走了，我退了，高兴的是谁呢？最高兴的肯定是大军子。你真的就甘心吗？！”

林荫当然不甘心。他要利用这最后的时间进行最后一搏，而且，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思路。

他把想法对方政委谈了，方政委很受鼓舞：“好，我完全支持你。如果真能成功，我们就是下去了也心里痛快。只是一定要注意保密！”

方政委离开后，林荫给谷局长打了电话，谈了自己的想法。谷局长思考片刻也完全同意，还说：“我立刻要刑侦支队和技术chu1介入！”

2

随着chun节临近，清水公安局甚至清水市有关阶层，都已经传开林荫即将离任的消息。有的甚至说得活灵活现。说地委常委几位he心成员已经串联过并形成一致意见，林荫调离清水市公安局，回地区公安局，挂起来当调研员，暂不任命juti职务。而另外一条消息则是：万书记将提为行署副专员。

林荫的表现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他已经不象从前那么忙了，明显地放松下来，时常各个办公室走一走，与大家打打招呼，甚至毫不忌讳地gan叹说，这是在清水公安局最后几天了，还就平时对同志们要求过严表示歉意。聘任制施行后分离的不合格民警培训班也解散了，所有民警都安排了职务，也包括jiao警大队的尉敬生，只不过没再让他guan车辆落hu罢了。更令人gan慨的是，有些平时他肯定要guan的事，也不怎么guan了。这不，年关临近，大军子雇佣的世纪工程施工队因为没领到钱，一些雇佣人员要闹事，被大军子指使暴徒一顿毒打，受害人找到公安局，林荫也只说是经济纠纷引起的，要他们去法院控告或者找市领导反映。

这哪还象平时那个疾恶如仇的公安局长林荫？

更有甚者，这天，纪检书记老靳找到他气呼呼地说：“林局长，我儿子让赵铁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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