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一个个字的时候，他那细长而激动的手指不住地颤抖着“‘danger’（危险——译者），哈！哈！好极了！华生，把它记下来。

‘Thereisdanger—may—come—very—soon—one’（有危险即将降临到某人上——译者），接下去是‘Douglas’（格拉斯——译者）这个人名，再下面是rich—country—now—at—Birl－stoneHouse—Birlstone——confidence——is——pressin－g。（确信有危险即将降临到一个富绅格拉斯上，此人现住在伯尔斯通村伯尔斯通庄园，火急——译者）。你看，华生！你觉得纯推理和它的成果如何？如果鲜货店有桂冠这商品售，我一定要叫毕利去买一来。”

福尔斯一面破译那密码，我一面在膝上把它草草记在一张大页书写纸上。我不禁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这些奇怪的词句。

“他表达意思的方法是多么古怪而勉啊。"我说。

“恰恰相反，他得简直太妙了，"福尔斯说“当你只在一栏文字里找那些用来表达你的意思的字时，你很难指望能找到你所需要的每个词。因此你也只好留下一些东西，让你的收信人靠他的智慧去理解了。这封信的意思，十分清楚。有些恶正在和一个叫格拉斯的人作对，不这个人是谁，信上说明他是一个富乡绅。他确信——他找不到‘Confident’（确信——译者）这个字，只能找到与它相近的字‘Confidence’（信任——译者）来代替——事情已经万分急了。这就是我们的成果——而且是一非常象样的分析工作呢！”

福尔斯好象一个真正的艺术家那样，即使在他没有达到自己孜孜以求的标准而暗自失望的时候，对于自己比较好的工作成果还是会产生一不带个人品见的欣喜的。当毕利推开门，把苏格兰场的警官麦克唐纳引屋来时，福尔斯还在为自己的成绩而轻声发笑呢。

那还是早在十八世纪八十年代末的时候，亚历克·麦克唐纳还没有象现在这样名噪全国。他那时还是个青年，可是，由于他经手的案都办得很，因而在侦探界已经成为受信赖的一员了。他材大，形健壮，使人一看就知有过人的力；他那大的盖骨和一双陷而炯炯有神的睛，更清楚地说明他有锐的智力，这机智就从他那两眉下闪烁来。他是一个沉默寡言、一丝不苟的人，格倔，带有很重的阿伯丁港的音。

福尔斯已经帮他办了两起案，均告成功。而福尔斯自己所得到的唯一酬劳，就是享受用智力去解决疑难的快乐。因此，这个苏格兰人对他的业余同行非常和尊敬，这表现在，每逢他有什么困难，就老老实实地来向福尔斯求教。一个平庸的人看不到比自己明的东西，但是一个有才能的人却能立即认别人的天才来。麦克唐纳很有才，他知向福尔斯求援并不有辱分，因为福尔斯无论在才能上和经验上，都已经是欧洲独一无二的侦探了。福尔斯不善游，可是他对这个大的苏格兰人却并不讨厌，每见麦克唐纳，他总是面带微笑。

“你真来得早，麦克先生，"福尔斯说“祝你顺利，我担心又有什么案件发生了吧？”

“福尔斯先生，我想，如果你不说担心，而是说希望，倒还更近情理些。"这个警官会心地微笑着回答“好，一小酒就可以驱走清早冷的寒气。谢谢你，我不烟。我不得不赶路，因为一件案发生后，最初的时刻是最珍贵的，这一你是最清楚不过了，不过…不过…”

警官突然停下来，非常惊异地凝视着桌上的一页纸。这是我草草记下密码信的那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