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后,他就拿起放在桌上的瓶和茶组开始泡茶。我对他说“不要客气”但他说:“不,我自己也想喝。”然后又说:“现在只剩我一个人了。”这句话的意思可能是,以前帮我泡茶的妻已经先走一步了。
上山将茶递给我,我向他谢并开始啜饮着,我看他也优雅地喝着茶。他的发已经完全霜白,背也驼了,但脸上的皱纹却很少,如果他的背脊能直,看起来应该会更年轻吧。听说他大概七十岁左右,但他的脸看起来像是五十几岁的人,或许是因为内在知识的薰陶,使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轻。
“你想要问什么呢?”上山说。可能因为以前是老师的关系,所以说话时的乡音比较少。
被他这样一问,我开始犹豫了,对于这样孤芳自赏的老人,我想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问他这一连串的事件是否都有范本可循?我觉得上山应该不会传得整个村都知。我到底应该只问都井睦雄的事呢?还是要针对整个案去问?我到非常困惑。
“首先,我要请教您关于昭和十三年的都井睦雄事件…”话一说,我就觉上山老人的脸大变,但我只能继续说下去。我又说:“我从横滨来到贝繁村不久,所以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都井睦雄事件,是来到这里之后,才从不同的人中听到这个事件的各传说。但是,我只听说那是真实的事,上山先生,您对都井睦雄事件很了解吗?”
“我当然知。”上山慢慢说,并。他有重听,所以我在讲话的时候,他好像微微皱起眉在听。
“我在贝繁中的图书馆找到一本叫《昭和二万日》的书,但在昭和十三年的四月那一项里,并没有记载‘贝繁村三十人被杀’的事件纪录,那是真实的事件吗?”
“是真的,真实的事。”上山斩钉截铁的说。
“但是,在昭和史上为什么没有记载?”
“因为不是在四月。”
“啊?不是四月?”
“是五月,五月二十一日的凌晨。”
“五月…”
“所以你漏看了吧?”
“是的,或许是吧…但是,不是说樱纷飞的夜晚吗?”
“那是传说。慢慢就传得像是一戏般,人们的传说啊!实际上,当时樱早就已经谢了。”
“是吗?我不知。但是,都井的事件应该没有纪录在昭和史上吧?记载在昭和十三年五月的那一项?”
“我想应该有,因为这是轰动全日本的大事件。”
“啊,那是真的有发生的事罗。”
上山发呵呵的笑声,可能是我一直重复说着这句话,他才觉得好笑吧。“那你是来问都井事件的吗?”上山这样说。但其实他只说对了一半。
“不,这虽然是我想问的,但其实还有别的事想要请教…”
“唔,是什么事?”
“我住在西贝繁的龙卧亭旅馆里,现在那里情况很糟,连续发生命案,您听说了吗?”
“是的,我多少听到了一些传闻。”
“这次发生的事件,我知一些只有警察才知的极机密情报,如果上山先生答应我不说去的话,我想待会儿可以把这些内情全都告诉你。”
“我可以答应你不说去,甚至我会带着这些秘密坟墓。为研究乡土历史的学者,这次平成七年(一九九五年)的犬坊家事件,扯了过去的因果,我很兴趣。”
“平成七年…”听了上山的话,我到很错愕,这是在此之前我没想到过的,尸额上的“7”难会是平成七年的“七”?
“怎么了?”上山说。
“不…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现在开始要说一些很诡异且伤风败俗的事了,有没有案和昭和七年的阿定事件刚好相反,是女被杀,这名女的两个**、两颗珠和两只耳朵都被挖掉,还有发,是连着一起被剥下来的。然后,有难以殷齿,这名女的生官被刀整个挖了来,可能是犯案的这名男,将这名女的发像是假发一样,披在上,两侧的袋各放割下来的**、珠和耳朵,脚边则放着女的生官,再上吊自杀亡,这惨绝人寰的案,竟然真的发生了。”
我一说完,上山的嘴就张得大大的,应该是太过惊讶吧,这是理所当然的。
“那是昭和七年吗?”
“是的。”
“是发生在我们这里?”
“不,不是这里,可能是在东京那一带…”
“昭和七年啊。”
“不,也不一定非要昭和七年,就是大约那个时期。”
“离奇事件吗,嗯…啊!有、有了!”上山敲着膝盖。
“有吗?是发生在哪里?”
“好像是发生在名古屋吧。你等一下,我曾经彻底调查过以前的离奇事件,我记得当时曾经将这些东西分类保存,应该收在什么地方,我来找找看。”
“好,不好意思。”
上山站起来,打开后的柜,将探去,在里面寻找了一会儿。他了很久的时间,终于拿一本壳封面的资料,放在桌上很快的翻阅着。“有了,昭和…果然没错,是昭和七年。”
“七年吗?和玉之井分尸杀人案一样,也是在昭和七年吗?”
“对,是昭和七年二月的事件,这里归档的,是从昭和五十一年版的《宝石》专题报导剪下来的,是这样写的…”
“昭和七年二月,那是在‘玉之井分尸杀人案’之前罗?”
“‘玉之井分尸杀人案’,没错,你真了解啊,大约比那个事件早一个月吧,《世界猎奇犯罪史上的奇闻轶事》里有记载,还有《战栗的情事件》也有记载。”
“能借我看一下吗?”
“可以啊,请看。”说完后,他就将资料递给我,他将剪报仔细的贴好,再用绳装订起来,成一本厚重的笔记本,好像是以前的,不是影本。
“这全都是离奇事件的报导吗?”
“应该是的,我自己都忘了,这是我将近二十年前的。”
我设法让屋外来的光线落在纸上,开始读起上山摊开来给我看的那一页。以下就是这个事件的说明,这并不算是新闻报导,而是昭和五十一年作家所写的摘要文章。
在玉之井分尸命案发生前的一个月,也就是二月八日的早上,名古屋市西区的舍角落,横躺着一无女尸,穿铭仙绸的和服。但是,当搜查官将和服掀开一看时,非常震惊,因为死者两侧**和下都被挖掉,和一样不知去向,由上的品判断,死者是东区青果商的次女——吉田松江(十九岁)。
据可靠消息搜查,发现松江是中区糕饼师傅增渊仓吉(四十四岁)的女人,警方断定仓吉就是凶手,但是他已经失去踪影。
发现松江无尸后的第四天,木曾川的筏夫发现浮在河面上的人,也是非常令人惨不忍睹,发连整个被剥掉,没有耳朵和上,两颗珠也被挖掉,这就是松江的颅。
一个月后,为迎接木曾川游河季,在犬山经营小茶棚的船夫们前来打扫,发现在茶棚的天板下吊着一个怪模怪样的男人尸。那就是仓吉,他就像假发一样,披着松江的发,外下面穿着女内衣,从外的袋里找到两颗珠和两只耳朵,茶棚空的冷藏库里还发现两个已经腐烂的**,仓吉的尸也是在他死后一个月才被发现,所以也已经腐烂。
“那个男人居然想把自己喜的女人搞成这样,对他来说或许很,但是我从采没看过那样丑陋的东西,有一段时间都吃不下饭。”其中一位搜查官这样说。
仓吉的妻阿艳(四十四岁)是裁师,青果商的女儿松江来她这里女工,弱多病的阿艳病倒住院俊,松江就来帮忙家务,也照顾仓吉的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