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些还不能算是线索,搜查难以行,就连侦探小说家都来协助推理,可惜谜题还是解不开,连报上也说案陷胶着。但是,经过八个月后,在昭和七年的十月十九日,一下就逮捕到了凶手。
凶手是三兄妹,分别是本乡区新町的长谷川市太郎(三十一岁、无业)、弟长太郎(二十三岁、任职于东京帝大土木科摄影室),和妹妹富(三十岁、在银座后街的“银铃”咖啡听担任女侍)。而被分尸的死者是千叶龙太郎(三十岁),包裹死者那块布上的发就是富的。
一年前的昭和六年四月,**画的市太郎结识了龙太郎。有一天,市太郎在浅草的闹街上闲逛时,看见在木馆前有一个男人,他正哄着因为肚饿而哭闹的小女孩。市太郎上前去关心,得知这个男人秋田的老家没落了,妻又病死,带着年幼的女儿来东京,因为不景气所以找不到工作,这个人就是龙太郎。市太郎很同情他,给了他五十钱和香烟,还买了香蕉给他年幼的女儿吃,当时只有十岁。
因为这样结缘,龙太郎父女便时常受到市太郎家的照顾。市太郎家里还住着长太郎和富,当时富正怀有,是和“银铃”的客人搞上的,但是因为对方有家室,所以富就被抛弃了。龙太郎觉得富肚里的小孩太可怜了,所以他说他愿意当这个孩的父亲。
不久后,龙太郎开始去汐留车站杂工,富生了一个男孩,当时市太郎还很兴的说:“还好我们先好事,妹妹现在才终于能找到幸福。”
但是,龙太郎渐渐本。一年到都住在这里,生活费却只给过一次,三圆五十钱。他觉得婴儿很吵,就将富的儿凌致死,最后还威胁责怪他的市太郎说:“我要把你**画的事向警察密告。”当初兄妹三人对他的同情,瞬间变成了憎恨。
昭和七年二月十三日下午,他们决定要杀死龙太郎,富将龙太郎的女儿带去玩。市太郎看准时机,靠近正在火炉边烤火的龙太郎背后,以扳手用力殴打,长太郎也用事先准备好的球打一通。
他们将尸藏在柜里一星期左右,在二十一日早上,富将带去,市太郎使用锯将龙太郎的尸大卸八块。他一面切断骨,就像恶一样,狰狞的面目,喃喃自语着:“看你怎么背叛我们兄妹”、“这只手是打过我的”、“就是这只脚把我妹的儿踹死的。”因为市太郎过去曾经帮助过龙太郎,再加上手足之情,使他变得益发凶残。
市太郎兄弟之所以会被捕,是因为对被害者的面貌。
浅草上警局的巡警,将言问桥附近的浅草狼汉聚集起来,给他们看拼凑来的龙太郎相片,其中有三个人指证:“这个男的,我认识。他就是带着一个十岁女孩的千叶龙太郎。”八个月陷胶着的搜查,一下就破案了。确定死者分后,再依据这个线索去找,市太郎兄妹就线了。
如果市太郎当初没有在木馆前,对龙太郎父女伸援手,当然就不会有之后的分尸命案,人情的拿掌握真的很难。取材自这个事件,当时的新兴电影公司制作了一名为《与恨,泪的悲剧》的社会写实派电影,世人的同情都一面倒向三兄妹。
了解了真实的玉之井分尸命案后,我觉得我的想法应该没有错。虽然说起来有些奇怪,但是追查到此,我可以受到龙卧亭事件凶手的一幽默。
首先,是菱川幸被杀,凶手为了表现这是和木曾川筏夫有关的案(虽然所有的人,甚至搜查队都不明白),特意了一个木筏,将放在木筏上,还用风筝线固定好,放到河里去。也就是说,凶手要让贝繁村看起来像是木曾川。如果像真实发生的命案那样,将人丢苇川的话,也就无法看这是在模仿名古屋的增渊事件了。当然,将珠、**挖掉等特征要素也需要,但是,木筏这个特殊的东西现的话,才可以清楚确认两者之间的关系。
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小野寺锥玉的案,因为这个案更是需要特殊的手法引人注意。如果只是单纯的分尸命案,在日本这么长的近代史中,已经发生过很多起,可能会让人看不来凶手是在模仿哪个案,才特意下工夫,让搜查队一下就可以看,这是以昭和七年的“玉之井”为范本。凶手将死者的牙齿涂黑,会让人联想到江时期武士妻的习惯“黑齿”然后表现玉之井命案的弃尸现场,也就是下的名字“御齿黑沟”然后就会想到这是在模仿玉之井分尸命案。
所以,除了小野寺锥玉以外,其他的死者就不需要将牙齿涂黑,因为只有小野寺锥玉的弃尸是在模仿玉之井分尸命案,其他的尸都和“御齿黑沟”无关。但是这样的手法不是很幼稚吗?非常好笑,和凶杀案有格格不。不怎么说,现在已经突破了不少案情,但还是有一些让我无法释怀的元素,是和幽默截然不同的东西。
我慢慢了解到,这就是侦探小说中所谓的“模拟杀人”也就是说,在凶手的犯罪意识里,看得他受到侦探小说的薰陶,这样的发现或许可看又往前突破了,但是我总觉得这有本末倒置,这样的猜谜,对平成七年的现代人来说,不会太过困难了吗?
是的,太过困难了。理由很简单,凶手所依据的范本太老旧。昭和七年的案已经没有任何人知。凶手原本想要引起冈山县警察局的刑警注意,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个案其实就是昭和七年和昭和十一年真实命案的翻版。而我能展到目前,也是费了很多工夫,我去麻烦理图书馆的老师,打听旧的资讯,还千里迢迢来到乡土史学家的家,历经了这么多的事,才终于发现这些事实。
这不是很没意义吗?将小野寺锥玉的牙齿涂黑,将菱川幸的放在木筏上,就是为了要让人立刻联想到凶手是在模仿这些有名的命案,不是吗?但生活在平成七年的我们,除非是像上山一样的近代史学者,否则本不会知“玉之井分尸命案”或是“名古屋增渊命案”
难说…凶手故意要让搜查队摸不着绪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今天的发现应该和躲藏在某的凶手有关罗,真的是样吗?下,即使是这样,还是很奇怪,还是很矛盾不是吗?我是指凶手的智慧。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就应该是个思虑缜密、有度智慧的人。但是,他却连“纸”都不知,而“待合”又要如何解释?这难是告诉我们,凶手虽然有度智慧,但却只有小学左右的教育程度吗?这是破绽。
“‘玉之井分尸命案’,或是‘名古屋增渊命案’,和这次的龙卧亭事件有关吗?”上山问我。
他帮了我这么多忙,我必须要对他和盘托。但是,我所知的情报,还包括了警察不愿对外公开的事实,我不知自己是否该将我所知的全都告诉上山,但是我决定了。
“是的,没错。现在我会告诉你大分的事,其中也包了警察要我不能说去的事,所以从现在开始,至少三年,请你不要对其他人说好吗?即使是自己的亲人。”
我这样一说完,上山便回答:“我知。”
我说至少三年,这是之前《黑暗坡的人树》事件发生时,相关人士对我说过的话,我直接拿来用。
我把我得到的情报,几乎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上山。上山备着一特质,让我可以信任他,他老练而圆熟,不是平庸的人,我很犹豫是否要告诉他所有的事,但最后,我还是连看见龙卧亭女主人的,还有女主人的伤疤痕都说了来,因为我有预这些事或许很重要。
上山一个有难以形容的表情,就像是听到令人厌恶的事那样,总之是很不愉快的表情,我不了解他为何会这样,觉得有意外。
我一说完,上山就说话了。“这样看来,事情严重了…”上山似乎很慨的说。
也难怪他会震惊。他双手抱,沉默了片刻,如果我也跟着沉默,两个人可能就这样一直不说话了。我开始想,从这个老人上,除了获得以前日本猎奇事件的相关知识外,或许还可以期待他对这一连串的谜题行推理。
他学富五车、知识渊博,脑似乎也不错。他的最佳武就是,对于都井睦雄事件等这块土地过去发生的事都了如指掌,这些知识在推理时是绝对需要的,龙卧亭事件如果牵扯过去的因果,在剖析真相时,这知识尤其不可或缺。
“首先,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上山打破沉默。
“啊?是什么事?”我坐直了。
“来龙卧亭帮忙的仓田小,这个人的遗和龙卧亭主人大坊先生的遗,两个人遗被发现时的样,很明显是在模仿‘坂田山殉情’”
“坂田山殉情?”
“是的。”
“那是什么?”
“在这些资料中也有很多关于这个事件的报导。这是发生在神奈川县大矶的真实猎奇事件。”
“是在什么时候?”
“好像是在五月,所以是在犬山和玉之井的后面,那个档案再给我一下。”上山从我手中拿走档案,以微微颤抖的手指翻着档案内的资料。
“也就是说,这也是昭和七年…那一年真是发生了不少这有名的猎奇事件,不是吗?”我半信半疑的询问。
我发现,今年也正好是平成七年。
“没错。不知为什么,猎奇事件全都集中在那一年,或许日本有一段这样的黑暗时代…”
“但是我觉得有不可思议,不是阿定,或是那个名古屋的增渊,好像都和脱不了关系,不是吗?”
“是的,没错。”上山翻着档案的手停了下来,他抬看着天板,好像在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