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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试着想一想,为什么会发生这事,也难怪我们会以为凶手是智障,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个命案策划的时间距离现在已经有五十年,或是超过五十年,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吧!这告诉我们,这个计划本是战前的东西,或许就是在阿定事件发生不久后策划的。
我想着想着,越发觉得这就是正确答案,因为用这想法去思考这个案,有很多谜题都可以解开。就像是这个,小野寺锥玉和守屋敬三的两尸其中的一分是用画着鸽图案的报纸包裹,但包裹菱川幸的的纸却没有画鸽的图案。这个前后不一致的谜,主要是因为原本的企划书上,并没有写放在木筏上随波逐的人是“用纸包裹”的关系吧!
也就是说,用报纸包裹菱川幸的,是执行者自己的想法,事实上,漂浮在木曾川上的松江的,是没有任何包覆的,很可能“范本”是指示“不包覆”所以执行者就不会想到要在纸上画鸽的图案吧!
“怎么了?”田中问我,所以我将刚才所想到的事又说给他听。
田中好像很佩服似的听着,然后他还是双手抱着说:“啊,没错,一定是这样吧!”他又接着说:“那么,这个原始的企划书…?可以这样说吧?如果真的有这个东西的话,那是什么时候写好的呢?”
“应该是昭和十一年五月以后,因为十一年五月的阿定事件已经成为他们的范本了。”我说。
田中,接着说:“对,时间应该不会距离太远,因为这样一般人会忘了昭和七年发生的命案,这个时间应该刚刚好…”我也有同,田中又接着说:“还有,会不会是这样,如果战争发生的话就失去意义了,因为战争这大事件的威力太了…”
“是啊,所以是在昭和十六年前吗?”我说。
“唔,所以是在昭和十一年到十六年之间。”田中也说,我。
“我赞成你的说法,我也这样认为,所以是昭和十…”
“对,是昭和十二、三年。”
“是十三年!”我们自己都吓了一,互相看着对方。
“昭和十三年!就是发生睦雄事件的那一年!”
“怎么会?”
这到底代表什么意义?我不了解,但是,我觉得很兴奋。我觉得标示着我们又朝真相迈了一大步的红灯,在我前开始不停的闪烁。
“是昭和十三年的杀人企划书!”田中几乎叫了来。
“而且还是连续杀人。”我们异同声的说。
快到阿通要去法仙寺的时间了,我将阿通每晚都偷偷去法仙寺的事告诉了田中,请他今晚和我一起去保护阿通,田中似乎很惊讶,但是他答应了。
我拜托二山一茂照顾小雪,就和田中两人尾随着阿通。到目前为止,今晚的跟踪最让我放心,因为我是和警察一起行动。
我们在竹林间走着时,我问田中:“你有带枪吗?”
“啊?我没带。”他很轻松的说。
“没带吗?”
“没带。”
“但是对方有枪呢!”
“这也没办法啦。”田中很悠哉的说,然后他又问:“她每天晚上都会这事吗?”
“是的,请你不要太大声,注意一下四周的情形,不知弹会从哪里过来,非常危险,事实上,她说她曾经被击过。”
田中一面踏着通往法仙寺那条长满了白山竹的山路,一面盯着我的脸看。“被开枪击吗?是真的?”
“真的,我也被开枪击。”我一说完,没想到,田中居然说:“这太奇怪了。”
“为仆么?”
“在这样的夜晚,只要想杀人的话,一定可以打得中的,因为锁定的目标又没有枪。凶手可以悄悄接近后,再‘砰’的给他一枪就行了,绝对打得中的,为什么会没打中呢?而且还不只一次,不是吗?”
“我想应该有两次吧。”
“为什么会打不中呢?我觉,这可能只是要吓吓你们而已,并不是真的想要杀你们。”
“是吗?我觉得我好像真的要被杀死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在这状况下是不会打不中的。”
“那现在我们就没有危险了吗?”
“话是没错。”田中说:“但即使这样,遝是不能阻止她去吗?这样危险的事,即使是护卫的人也很危险,不是吗?”
“我已经跟她说过好多次。”我走在前面,一边爬着通往法仙寺的山路,一边说。“但是她说,即使死也没关系,我只好投降。”
我们来到了法仙寺的院内,我看见阿通在远方快速朝着三十个牺牲者的墓地走去,田中也暂时不说话,看着阿通的情形。
在我看来,这时的阿通就像是勇敢的小羊,变成引诱凶恶杀人来的诱饵。她那小小的影朝着我,好像是在无言的要我们尽快破案,好像是在说,你们再慢吞吞的话,我可能就会死掉喔!给我们很大的压力。我一边看着淹没在黑暗中的阿通影,心想,我要是也有她那力量就好了。那一瞬间,我到难以言喻的懊悔。
“但是,假设刚才石冈先生所说的话是正确的。”田中一边跟着阿通来到院内,一边说:“那凶手又是为什么要这样呢?”
“是…”我应了一声,但是,这个假设的范围也太大了。
“也就是说,昭和十一年五月以后到太平洋战争爆发前,如果这段期间这本犯罪企划书就已经写好了,里面详细规定并要求执行一连串的犯罪,然后,在平成七年的今天,有人拿到了这本企划书,但问题是,凶手照这本企划书杀人,他会得到什么好呢?”田中说。
“所谓的凶手,是指平成七年执行这个企划的人吗?”我说。
“当然是。”田中回答。
我想回答田中的问题,但在我回答之前,我觉有怪。也就是说,这个问题的本有奇怪。
我想了想,便对他说:“这个问题基本上有暧昧,不是吗?假设…这本企划书在战前就写好了,而且真的有这本书,那么,这本企划书应该已经决定好要杀谁了吧?绝对不是小野寺锥玉女士、菱川幸小、中小或是仓田小,因为这些人都不是战前的人。”
“是啊,是没错。”田中说。
“我不知是要杀谁,但是我猜测,应该是和构思这个企划案同时代的人吧。”我一说完,田中便说:“嗯。”他双手抱陷沉思,然后。“应该是这样没错。”
“然后从这些事实,到底可以找什么可能呢?我觉得有各可能…”我又反问田中。
“唔,应该有很多可能吧,但是这方面的推敲,你应该较擅长吧!”被他这样一说,我很惊讶,因为我一也不擅长,我在这方面是最不行的。
“怎么会?我一也不擅长,但是,我说这只是我的假设,我个人是这样认为的,这本企划书可能是住在这个贝繁村里的人所写的吧?”
“应该是吧,这应该没错吧。”田中说。
“这样说来,要杀的对象,应该也是贝繁村里的人吧?”
“唔,应该是这样。”田中回答。
“这么说来,那这本犯罪企划书最早完成的时间,就是在昭和十一年五、六月。应该不可能会比这个时间更早了,因为不可能会比阿定事件发生的时间早。”
“是啊。”
“这样一来,如果是在昭和十一年五月写好的,那就是距今五十九年前了。如果当时锁定的目标是二十岁的话,现在已经七十九岁了,但仍有可能活着,即使是目标三十岁的话,虽然也有八十九岁了,但也很有可能活着。”
“原来如此,确实是这样呢。”田中。
“假设真的有人得到这本杀人企划书,并照上面所写的,想要连续疯狂杀人的话,如果在那个时间,企划书上所写的那个人还活着的话,他会怎样呢?他应该会杀死这个人吧,而不会杀其他的人。”
我一说完,田中用力地了,然后说:“没错!”
他看了看我的脸,似乎有不好意思,然后将凝望远方的视线挪回来,思考了一会儿“你说的确实没错,完全正确。”
“但,实际情形却不是这样,无论是小野寺女士、仓田小、菱川小,都是生在现代的人,和睦雄事件完全无关。难说,是勉将这些人对号座,予以杀害?凶手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呢?”
“是什么呢…”田中又是一阵沉思。
阿通绕过了主殿的转角,在石小径上走了一阵,然后就爬上了石阶。我不断注意着四周,今天晚上没有雾,天空中的云也很少,在月光的照耀下,能见度非常好。
“你想会不会是这样呢?”我觉得好像还满安全的,所以又将视线挪回来,接着说。
田中很简短的说:“是的,怎样?”
“会不会企划书锁定的目标,现在全都已经死了。”
“喔,是啊!”田中并没有特别佩服的回答。“因为生老病死…”
“不,我不是指这个,田中先生,我是说,会不会全都被都井睦雄杀死了?”
“唔!”田中抬看了看月亮,嘴里念念有词,他念了一会儿后,终于这样说“原来如此,这样问题就严重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呢?”
“如果我想得没错,从这里牵扯的事情应该会很多吧!首先最重要的是,这本犯罪企划书是在昭和十三年五月,都井睦雄事件发生之前就写好了。”
“是吗?应该是吧。”田中思索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