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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3/3)

后把男人们得半失业而只得向她们言和投诚。最的女人是伺候着男人们去征战,而夺下的江山归她们守。尽我妈妈当时太年轻,这些认识尚未升华到理,她毕竟已有了锐之极的本能,那杰奎琳的原材料,在她心中早已是条丰富的矿脉。她明白对男人来说,女人不能俗不可耐,也不能雅不可耐,如果她真把刘先生的鲁迅评说背下来,再背给李师长听,他会对那个雅不可耐的女人不求甚解地赞一会儿,后来发现对她的海阔天空失去了大男人的良好觉。那么好吧,把她留给比她更海阔天空,能在她面前找得到良好觉的男人吧。因此我母亲在越洋电话里只问我是否有追求者,是否不止一个追求者,是否把追求者们都摆得平。她从来不问我学校里的事,首先她知我这方面向来不用她心,其次她认为学业事业对女人来说都是业余活动,是暂时的过渡,女人永久的专业,是女人。好好女人,再缀些学识,佩上学位,最终才能找到个优秀男人来帮你实现这份功业——一个专业的、纯粹的女人。全世界仰慕杰奎琳不因为她演艺卓著或才貌双全,而是因为她未被任何职业污染,未被任何才华异化,而把女人到了最级别,到了最佳境界,成了女人中的女人。

我母亲在李师长心里引起的柔寸断,便是她那“女人中的女人”的信念和素养。信念与素养浮到我母亲十八岁的姿、肌肤上,渗透她周围的气氛。因而我认为最丽的女人不是她自,而是她营造的丽氛围。丽的气氛才能染他人,纳他人于内。

李师长十二钟送我母亲下楼时,脚步毫不放轻。他忽然变得谈笑风生。我母亲上同他合起来,发明媚的笑声。她想李师长一定是好了打算,跟她的事怎样去展。她在钻吉普车之前同他握手。李师长在她拍了一下说:小丫,仗还在往前打呢。

很会听人话中话的我母亲,这句话却没听懂。她说:师长还要上前线?

李师长笑笑,问:你怕不怕打仗?

我母亲两只清亮的睛看着李师长。这时已不是李师长在握她的手,而是她将自己的手留在李师长手里。她睛越来越清亮,李师长一看,坏了,已经让他英雄气短的少女竟泪汪汪起来。她声音都哑了,跟大病中似的。她说:我怕你去打仗。

李师长一次听她称他“你”他嘴了一下。然后拉开车门。我母亲见李师长犹豫一秒钟,竟跟着上了车,坐在她边。司机听他简短地吩咐一句,便把车开动起来。

车上他们一句话也没有,李师长正襟危坐,目视前方,我母亲也不去靠椅背。

车开到我母亲的那条停下来。李师长目送我母亲下车,对她的谢略略一笑,挥挥手。我母亲又去向司机谢。她是个滴不漏,方方面面都周全的女人。李师长这时突然开了。他说:打仗是好事喔。

母亲知他心里和她的对话始终没断。但他来这么一句话,让她相当意外。我猜我母亲毕竟对农夫的李师长不熟悉,若换了刘先生,什么都不会超她的预期太远。

我母亲在过后的几小时一直在想李师长的话。她在窄小的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到早班电车“咣啷咣啷”地响着,车灯从我母亲斗室的天板上扫过去,才把她心中一个结论照亮:李师长不会去前方打仗了,他的前途突然现了一个转折。她已经从她为李师长抄写的文稿中,从司机和卫兵那里,得知李师长仗打得多么好,多么是块帅材,多么英雄逢时。但她没法知什么造成了李师长的转折,而转折究竟是否对他有利。要的是,是否对她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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