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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无疆middot;序(3/3)

教授亨廷顿,在冷战刚刚结束之时便及时地指各个文明群落之间的冲突就要开始。他看到了一切政治、军事冲突背后的层原因是文明的对峙,预计到历史即将会冲刷掉表象显本质,因此他警告西方文明不要对别文明不屑一顾。只可惜他过于固守西方本位的立场,把刚刚剥离来的文明课题又转化成了政治课题。然而纵然如此,多数西方文化人也没有听从亨廷顿的告诫,继续对别的文明不屑一顾又武断揣测。最可笑的例是,他们总是以幻想的方式来断言中华文明的对外扩张望,以及即将对他们造成的威胁,殊不知中华文明虽然弊病多多,却因为本上不是航海文明和游牧文明,独独没有这望,连远航万里的郑和也压儿没往那条路上想。对于被亨廷顿列为除西方文明外最重要的文明尚且如此无知,更不待说对于其它文明了。



文明如果不能正视外世界,也就一定不能正视自己的历史,尤其是历史上那与蒙昧、野蛮搏斗时留下的狞厉。一味把自己打扮成纤尘无染的世界判官,反倒是去了健的质。李泽厚先生说,即便狞厉如饕餮也会积淀沈的历史力量,保存大的学魅力。一文明如果失去了这魅力该是多么可惜。

今天的欧洲几乎还清了一切旧账,随之也就卸除了多历史负担,其中既有负面的负担,也有正面的负担。如果允许我以小喻大,那么,这情景就像挪威卑尔市的一位老妇,前些时候这位老妇向一家鱼店送上一百克朗,说五十年前这家鱼店多找了五个克朗她没有退回,现在要连本带息一起归还。她一再向鱼店的年轻主人检讨:“那年月太贫困了…”这件小事让我动了好半天,一延绵的诚实使过失上升为贵。但我又想到,这位还清了债务的老妇人明天会怎么样呢?她会不会因为五十年的目标终于达到而反倒虚脱?欧洲就是这位老妇人,当历史不再留有伤痛,时间不再负担使命,记忆不再承受责任,它或许会自我失落的神恍惚。

我们没有理由对人家的失落漠不关心。既然在尚未失落之时已经被分误读,那么一旦真的失落,我们就会产生双重的混。因此,寻找它的真实生命也就是寻找我们自己。这在文明的浅层意义上可说是“旁观者清”在文明的层意义上,彼此本是无形的联盟。

凭我以前的阅读印象和实地探访,朦胧觉得欧洲文明应该有一犷而悍的生命原型,有一个贯穿数千年的历险情节,有一些少为人知的秘密角落,有一堆无法追究的羞耻和悔恨,有几句声调低沈的告诫和遗嘱。只有找到了这一些,纔能实实在在地安顿我们原先所熟悉的那些学说、大师和规程。

这次从那片遥远的土地呼唤来的,果然是一些早想谛听的本真之音。正是这声音,构成了这本书的“大情节”散文本来是不追求大情节的,但这些大情节本就在欧洲大地躲藏着,我和我的文字都避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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