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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4/10)

0)德国作曲家。

②指修验的修行者。“可你为什么要搞它三个小时呢?说到底,不过是罢了。

这句话是对斋木犀吉的一击,而且正好击中了他的要害。他随即比其年龄还要稚气般不断眨,脸上泛,学着我咳起嗽来,又像在嘟喃着说:那,不用说,不过是罢了。而后,他重新,趁势声地说:“我现在就在考虑所谓是怎么回事哩。我常就某一主题作长时间的冥想哩。这才用了三小时对的问题行冥想的。你想啊,过去也有理学家,也有哲学家,他们对基本命题,彻底地认真地用自己的行探索,而后用自己的声音表述。从而,在那个时代,某人对自然界有这样的想法,另一人对恶的存在又提那样的假说,这是司空见惯的事。可时至今日,情况就不是如此了。现代的人们,已认为对一切基本命题,在二十世纪的历史时期内,统统考虑完,无须再由自己行考虑了。相反,只须有一整百科事典陈列在书斋里就万事大吉。可我不愿这样,我想凡是本质的东西,都该用我自己的脑考虑一番,准备专属于我自己的答案。连你也一样,现在如由对面摇摇晃晃跑来个老婆婆,说她生了癌症之类的病,想请教你有关于死的问题的个人意见,若如此,你会到为难吧。我就在为解决这类问题行准备,我已经就各类问题过考虑,记录。我想把这一些作为终生事业去完成,在我咽气前,要把我的哲学冥想记录版一本像工商企业行名录那样篇幅的大书哩。”

“我想那是一项了不起的计划哩。可是,你是从哪时起,开始行这类冥想的?”

“从十五岁生日时起,对各类命题大致考虑过,就是对于,现在大考虑完毕。我之所以要参加苏伊士战争也是因为要对战争本,以及勇气、卑怯、暴力、希望、失败等问题行冥想哩。原来,我自然也想就发这一命题,摆自己的观。”他自我陶醉地说。这个面带嘲面无表情的恶作剧似的斋木犀吉的孩般的认真劲儿说起这类话语时,只觉得那由苏格兰威忌发散的木莓香醉意也便增加了几分,使我心动,到在支援苏伊士战争的志愿军集会上有幸结识到一个朋友。这样,当斋木犀吉问起我在苏伊士战争后想什么时,也便把过去从未向谁透过的计划,向他明说了。“我打算写小说哩,当然,也要写苏伊士战争,但主要写我自己。而且,我的小说,不采用沉甸甸盔贯甲的文,要采用一比方说像小女齐腰穿一件贴内衣,在居室内悠然漫步那样的文。文带来的阻力要以这件既短又薄的内衣正好覆盖住女的程度为限。是啊,这便是我的想法。”

“其结果,纳赛尔要迎来两个对实战毫无用的志愿兵啦。”

斋木犀吉欠伸着懒洋洋地这么说。至于我,随即对把自己要写小说一类事,向初次谋面的青年人和盘托到后悔,有些不快。而自己的情绪,一旦向这个方向倾斜,对在三等夜车内不顾肮脏席地而坐的事也便特别气愤。而斋木犀吉同样在生着闷气,一言不发。这时,我无意间到一阵彻骨的寒气。没料想夜幕覆盖的车窗上,已扩展开一层叶脉样薄薄的冰。夜车有节制地漏几声像兽类咳嗽那样的汽笛声。火车了米原站。站内灯火照亮了堆积在对侧轨边微显肮脏的积雪。每当冬天来临,适逢我见到这年冬的初雪之日,就是我能好运之时。这原是在初雪之夜首次逃离日本的父亲传下来的个人信念。比如我在T大学学考试的最后一天,来到初次见到积雪的本乡①,结果,连理和地学、几何和解析Ⅰ这些平素成绩平平的学科,也考得最佳成绩。亏得这天的雪带来好运,我得以通过这次考试。

①东京旧区之一。现在文京区东半。这一想,虽则我像个少年狼者那样长时间躺卧在过到冷清,由此契几分藉,终于昏昏睡。当我因咽得发痛,睁开时,才知火车已到天明时分的京都附近,又记起那天真无邪的斋木犀吉现正睡在我的旁,我的腹上压着他那全无胡须面的脸。当我下次醒来时,则已到达必须换乘联运船的宇野站,这时站起来的斋木犀吉已独坐在座席之上,弯起长曲成一圈,以像泥塑像般的毫无表情的冷漠相,着香烟,全不向我这边瞧上一。他的冷漠相和自我封闭形象一直持续到最接近我们峡谷的火车站。只在火车通过我们当地的中心城市,我向他指战争末期在此度过二年时间的那个儿童教养院建筑时,斋木犀吉曾在一瞬间像闪电般显示不胜艳羡似的孩般的表情。但那却不是值得艳羡的一段往事。那时去地方城市任县立图书馆长的祖父,当儿童教养院集迁移之际,把我一个弟弟送到我被收容的所。弟弟其后在另一迁移掉的峡谷村庄走失,从此去向不明。这是我想要和斋木犀吉说而终于没说的那次战争末期的儿童生活。两年的年龄差居然隔着一条填不满的鸿沟。不知读者可曾想到?



我的祖父坐在从大正天皇即位之日起,一直使用的在四国算是最古老的温莎①椅之一上面,由近视的南洲号照旧把他脚脖误作老鼠咬啮着,接待了我和斋木犀吉。斋木犀吉一起始便遭到冷遇。他向祖父问起那条狗的名字,祖父虽则受过宝生①多年的锤炼,可用了像悭吝小孩的秃铅笔那样的嘶哑语声回答说:南洲号。而后嘀咕着像国青年抚情人那样地说:“南希,南希,到这边来!南希小宝贝!”

①Windso—英国敦西郊的小古都。王所在地。

①日本古典歌舞剧“能乐”中主角的派之一。不过,当我离席招呼妹妹取茶待客后重新座之时,只觉得在祖父的居室中,弥漫着和原先迥然不同的烈气氛。斋木犀吉正说到他祖父曾在我待过的儿童教养院所在的地方监狱里当过看守。我在先对斋木犀吉是哪儿生人、怎样成长这些事一无所知。听到他过去的冒险事则是很久之后的事。祖父和斋木犀吉两个人的话题非同寻常,十分投。这个魁梧青年斋木和脑袋大然而瘦骨嶙峋的我的小个祖父不想在此时看来恰如两个志趣相投的旧友了。

“而后,祖父意外地辞去了看守,径自上了路。走的第五天,据追赶他的人说,祖父穿着随衣,曲肱睡在旁哩。追他的人着他,快回家吧。祖父还在说,嗯嗯,让我歇会儿再说,站起,直朝前走。可是,祖父在路边,直到那一天,已经足睡了三天,没有动弹,全净是伤。”

“确实,这定然是俺那年代的人哩。”祖父洋洋得意地说。“说来是这块地面上的人,俺个人却不认识他。可过那类事儿的人,俺倒知几个哩。”

“我祖父只是憋足劲儿要去,可不知去哪儿好。”“不,要上哪儿去准是知的罗,只是时代不同了。公共汽车、火车、还有飞机现在都有,和过去的旅客,情形不一样。俺那年代人,要动去远哪儿,只要离家步行上路就是了。说走就定是从这儿走到别的哪儿,走不了叫人背着走,碰上海边就得坐船哩。俺那年代,哪天有人忽而走掉了,没走的每日里在自家门前望着街,耐着等着。就是这么个光景,明治时代!”

“请问您也曾走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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