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又得窝吐了。但是光着脚板走在地板上心情并不坏，龙迸溅的激到手指上，手指抓住柠檬，这一切都让鸟心情略愉快。鸟挑了一个大柠檬，一切两半，绞来喝了。一亲切的觉伴随着柠檬，冷冰冰而又火辣辣地从鸟的咽落到受尽了待的胃。

鸟回望着卧室，很小心地直上，一边找袜，一边满怀谢地对火见说：“柠檬好像特别有效。”

“要是再吐的话，这回该是柠檬的味，觉会稍好一些的。”

“你呀，毁坏了我的一个可怜的希望。”鸟说，他看着柠檬给自己带来的满足突然间云清雾散。

“你找什么呢？像转圈儿摸河蟹的熊似的。”

“袜啊。”鸟小声说，他觉得自己光着的脚很蠢。“在鞋里边放着呢，门时和鞋一起穿。”

鸟略略低着，望着裹着被躺在那里的火见，颇怀疑问地猜想，这可能是她的情人们钻到这个床上时的习惯吧？他们可能是防备比自己壮的男人来了的时候，可以拎着鞋袜光脚逃掉，才这样事先放好的吧？

“那么，我走了。上午必须上两个小时课。从昨晚到今早，实在打搅得够多了，非常谢！”鸟说。

“你还来吗？鸟。我们或许能成为互相都很需要的人呢。”鸟像听到哑开说话似的吃了一惊；火见抬看着鸟，厚而圆的睑拧着，眉聚起了皱纹。

鸟说：“可能会这样吧，我们或许能成为相互需要的人。”随后，鸟像在沼泽地勘察的探险队员似的，光着脚战战兢兢地穿过光线暗淡的客厅，脚底下觉得不时踩到草刺和残断的铁丝上；在门换鞋弯下腰的时候，胃里又开始往上涌，他赶匆忙把鞋和袜穿好。

“好，再见了，好好睡吧。”鸟冲屋内喊。

他的女友默然无声。鸟走门外，这是一个光线酸酸刺的夏日早晨。鸟想从那辆红赛车旁走过，一下看到钥匙还在发动机的匙孔上。不一会儿，可能就会有小偷来把车轻轻松松地偷走吧。鸟很难过地想。这位曾经非常勤奋、细心、聪明的女学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格呢？并且，她一结婚就遭遇到年轻丈夫的自杀，夜开车跑，发了一番之后，又在恶梦里惊叫。

鸟想把车钥匙下来。但是，如果现在自己回到暗淡的光线里皱眉闭目的女友边，就很难再走来了，鸟把着钥匙的手指收回来，扫视了一下四周，又放心了，至少现在这里似乎还不会被偷车贼看到。车外侧有一截短短的雪茄烟，那可能是昨晚那个脑袋的中年绅士丢下的吧。毫无疑问，有很多人比鸟更愿意贴照料火见。鸟摇了摇脑袋，呼，努力摆脱上箍着的虾壳似的束缚，但终于未能振作起来，耷拉着踏上铺满光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