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爬到，鸟松了气，却听到等在这里的一位朋友的招呼声，上又张起来。这位朋友，是鸟和一些临时翻译的同伴组织起来的斯拉夫语研究会的负责人。鸟正在和醉酒后遗症纠缠得难解难分，和一位完全不曾预料到的人相遇，他觉得是非常尴尬的。鸟像一只遭到攻击的海贝似的，上自我封闭起来。

“喂，鸟！”友人叫。鸟这个外号，不什么场合，哪类朋友之间，都是通用的。“从昨天开始，一遍一遍给你打电话，都联系不上，所以只好来这儿等。”

“嗯。”鸟很不友善地回答。

“尔契夫先生的消息，听说了吧？”

“什么消息？”鸟漠然而不安地反问。尔契夫是尔半岛上一个很小的社会主义国家驻日公馆的馆员，鸟们的研究会讲师。

“听说尔契夫先生泡在一位日本小妞的宿舍里，不肯回公使馆，说是已经一周了呀。公使馆想内协商解决，把尔契夫领回来，但公使馆本来刚刚设立不久，人手不够呀，地是在新宿最杂地段的里边，公使馆里，没有能去寻找迷路孩的人。因此，他们请我们研究会帮忙。本来我们多少也有一些责任的。”

“责任？”

“尔契夫就是和我们每次研究会后带他去喝酒的那家酒店的小妞在一起呀，那把‘椅’上，”朋友有不好意思地一笑“有一个脸不好、材矮小而情古怪的家伙吧。”鸟也立刻想起了那个脸不好、矮小而情古怪的人。

“但是，那孩不会英语，也不会斯拉夫语，哪外语都不会吧？尔契夫日语也不行，他们怎么过呢？”

“就是呢，他们这一周是怎么过的呢，完全默不作声吗？”友人说着，渐渐又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尔契夫无论如何也不肯回公使馆，那会怎样？就变成亡或亡命事件了吗？”

“正是如此。”

“真难办哪，尔契夫先生。”鸟神情忧虑地说。

“我们的研究会想集中起来想想办法。你今晚有空吧？”“今晚吗…”鸟很为难“今晚我不行啊。”

“尔契夫先生和你最亲近吧？如果我们研究会派一个使者的话，还是希望你能够接受。”

“使者吗，不怎么说，今晚是没办法的。”鸟说，随即下了决心，把话完全说透：“我的孩生了，但先天异常，现在是死了，还是快要死了，正是这当儿。”

朋友吃惊地“啊”地叫了声。上课的铃声在他们上响了起来。

“这不得了，确实不得了。今晚的会议，我们来开，你忙你的。孩的事情，希望能振作起来，夫人还好吧？”

“嗯，还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