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六耳狂地投到对“它们”的研究里,而刮刀,自然被远远扔到了一边。
这是艰涩而令人激动的努力,当六耳摊开手掌,看着上面的发,如同地而起的楼,慢慢地升起来,最后得笔直的时候,如同获得新生般酣畅淋漓。
如果把“它们”形容成手的话,这只新生的手比原本那两只被人类赋于了化史上崇意义的手,灵巧千万倍。所以尽是的一分,要完全掌握,也绝非一朝一夕的事。
我从福州返回,再次要求六耳合X机构治疗的时候,他正像个初生的婴儿,陷于能翻无穷无尽样的新玩,对我的话完全不与理睬。
“在你告诉我那2。4%的基因差异前,我已经知,我是不同的。”六耳的嘴角翘起,斜成一个微带嘲的笑容:“我经常在网上看玄幻小说,许多主人公被闪电劈到,有了超人的能力。不我是被什么东西劈到的,我已经改变了。这变化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糟糕。对自己不是人这件事,我已有所自觉了。”
白晰的尾指挑开烟壳的银箔,尖利的指甲轻轻拨,一三五就了来。烟在茶几上敲了敲,然后叼嘴里。我面前的打火机翻了个,突然就飞了他张开的手掌。
他这个蜘蛛人吐的丝,细到我完全都看不见。
青的烟气从六耳的鼻腔慢慢溢。我不由得赞叹,这真是一个巧的外壳。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一定有无数人愿意变成你这样。”这并不是恭维,每个孩都梦想过变成超人,等着他们的却是生活的平凡和无奈。
“那你呢?”六耳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有我们这些普通人在,才能衬托你有多不同啊。”我笑了:“而且,我并没有选择权。”
“我也没有。”
说这话的时候六耳显得并不在意。其实在这副面上,我并不知什么表情是真实的。
“你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吗?”
“我一直在适应。或许还有我没发现的惊喜。当我把一发变得钢针般的时候,本想不到还能像正常人一样走在大街上。”
“那你是怎么发现自己能到这的?”如果要比较惊讶程度,六耳这赛过海底人的变形能力更让我叹为观止。
“在我觉得自己像恶鬼的时候。”
“恶鬼?”我皱了皱眉。
六耳的额正中忽然隆,一只尖角突起,黝黑,然后慢慢变成黯红,那血凝结的颜。
“我在照镜的时候,看着全的发在我的控制下不停地扭动,突然觉得自己很恶心,也很可怖。我让那些东西都停下来,贴在上,没有一翘起来。可我依然不觉得自己像人,反而像幽冥里的恶鬼。如果上有一角,就更像了。”
烟被摁灭在烟缸里,他碾了又碾,一小截扭折着倒在玻璃缸边,到都是黑的残骸。
“就让自己变得更像恶鬼,所以一定要有角,我要搞角来。”六耳的手握成拳,大拇指狠狠地压搓着指。
“要有角。那些小东西很努力,我费了好多工夫,角来了。”他的手松驰下来,脸上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