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长的纸箱,租车里放不下啊。
想了想,只好摸手机拨通大众租的订车电话,订了辆小货车。原本订货车至少得提前半天,我在电话里好说歹说,同意加钱,才订到了一辆。接线员明确地告诉我,至少得等四十分钟。
雨开始大起来,我没带伞,不愿意躲酒楼免得多生是非,所以没一会儿全都了。而地上纸箱里的六耳,虽然闷不死也淹不死,也一定不好受。
不知他什么地方受的伤,昨天中了枪都没变成这样。希望他的伤别染化脓,否则往医院一送又是宗大新闻。
足足等了近一小时,小货车才现在雨幕里。在把六耳抱货厢里的时候,司机还好心地跑下来搭了一把,让我心里一慌,还好他没发觉什么。
“什么东西啊,沉呢。”司机一边开一边对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我说。
“呃,是我朋友送的个艺术雕像。”
“雕塑啊。”
“是的,用最新型的塑料的。”我怕他刚才在搬的时候觉到时面的东西不太,补了一句。
好在这司机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我暗自抹了把额上的冷汗,一直沉默到了终。
下车后我用最快的速度一个人把纸箱抱了货厢,免得司机再来帮手。
从小区门到我住的楼还有相当一段距离。虽然已经过了十一,又下着雨,只有零星一两个行人,抱着大纸箱,我还是觉芒刺在背。
好不容意捱到楼上电梯。门保安看了我几,让我十分不自在,简直像了贼一样。
把这见不得光的东西抱房间放在客厅地上,反踢上门,我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了好一阵气,这才开灯拆箱。
把六耳从箱里拖来,他四仰八叉地躺着,没有半要起来的样,膛起伏,狼狈之极。
“伤在哪里,我看看。”
他没反应,过了一会儿我才意识到要弯下腰去,方听见他像蚊叫那么轻的声音。
“我没受伤。”
“没受伤?”这可比他重了十几枪更令我吃惊。
“没伤你怎么这幅模样?”
“我不知,我不知…”六耳轻弱的声音中满是不安和惶恐,
“我没有力气了,一力气都没了。”他颤抖声音里还有另一情绪。一我似乎有些熟悉的情绪。那是什么?
在他断断续续,并且有些混的叙述中,我了解到发生了什么。
其实一切非常简单。
六耳并没有那家酒店。
在去的路上,他就觉得不对劲。本来每时每刻,六耳都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可是这力量正一的从他内离。
察觉到自己的不妥,六耳到达的时候小心堪察了附近的情况,找好退路。可他完这一切,准备酒店的时候,力量失的情况加剧了。
他清楚地到,全像手臂一般亲切的发,那些“小家伙”们,正在枯萎。它们迅速地衰弱下去,支持正常人的形已经越来越困难,不是变化的衬衫还是肤,都以可见的速度变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