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脱落,而我撕下来之前,下半分还贴在泥上。我几乎完整地把广告撕了下来,照这样看,如有残破也该是先脱落被风着的上半分,可现在的情况是…
看过纸上的残痕,我仔细地把这张广告再贴附到原先的位置,和上面的白痕对应起来。
像是有人用一把钢锥,在纸上划了个右转弯的箭。
当然不会是钢锥了,我清楚地知,这把锋利的锥,一定是手上这些发组成的。
我顺着箭的方向望去,离十字路还有很长的距离。
沿途我一直留意四周,小心不要错过六耳的标记,到了十字路右转,直走到下一个十字路,都没有发现新的记号。
再怎么走?往前,还是向左转,亦或向右?
或许是六耳留下的记号被风雨掉了?
想到这,我突然意识到,要是我晚来半小时,恐怕酒楼前的这个记号也看不见了。六耳真要作记号的话,为什么不一个保留时间长些的?
一个答案在心里浮起来:他没有这个时间。甚至,他已没有这个力气,只能匆匆为之。
我不再往前走,掉回,查看有没有被我错漏的地方。
经过的几电线杆上贴着的广告我都凑近看了,没有曾被发穿过的痕迹。
心里愈发地着急,抬着看看挂在路上方的通标志,突然想到,会不会六耳的意思不是“前方路右转”?
六耳不会开车,这样的标记对任何一个司机来说是前方路右转,但对一般的人来说,或许只是前方右转?
少了一个“路”结果是大不相同的。
我快步向酒楼方向走去,果然在离酒楼大门不到十步远的地方,有条狭窄的小巷。就是因为太近了,刚才一心想着前方路右转,竟然忽略了过去。
我毫不犹豫地转了去。
这条小巷一边是所工厂,另一边是酒楼,所以并没有住家。
巷里很脏,有许多酒楼排来的污,空气里弥漫着一令人作呕的怪味。这还是下着雨,如果平时,一定没人愿意走来。
走了五六十米,巷往工厂的方向直直地拐了个弯。我转过去,前面不远就是尽。这是条死巷。
工厂在巷末一侧开了扇铁门,但现在铁门关着,远远望去上面锈迹斑斑。
门前七八糟一大堆的废弃,占了十几平方,把巷尾填满了。
我走到废弃旁,看着闭的铁门。会不会在那后面?
已经到了这里就没什么可思前想后的,我一脚踩地上的那些纸箱里,打算走到铁门前想法翻过去看看。
还差一步到铁门,脚下的有异,连忙收回脚,稳住重心,低用手一拨。
正是六耳!
我一就认了来,这个躺在破纸箱空隙间的长条形。并不是他曾经变的女人模样,也不是大威猛的肌男,更不是六耳原本自己的模样。除了我,没有人会在第一时间分辨,这淋淋躺在地上的,或许是一个人。
因为六耳已经显了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