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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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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五十年前那场大蝗灾我比当时亲与蝗虫搏斗的人知得还要多,我既相信科学,又迷信鬼神,既相信史志,又迷恋传说,因为下午三我要乘车赶回密东北乡,时间张,我说,老大爷,下午我就回去,您有事吗?老说,要是我死了,你就把我的骨灰盒带回去,可惜还死不了。我说光知您是密东北乡,可不知您是哪个村的?!哎哟哟,,就在河北边,离我们村一里路吆!可我从来也

胖。是我心饲养的。你怎么能录下它们的叫声呢?我把话筒绑在它们尾上。傍晚的太象带剧毒的红一样艳丽,密县衙前,青石的板,板蹄声声,紫红的驹翻动着房一样的小筛在板上奔跑,晚霞如血,驹象一个初生的婴孩。后来我看到那匹驹跑下板,它又跑上板,青石板在荒草丛中没,一直通向密东北乡南端那五千多亩与胶县的河连通的沼泽地。板爬到沼泽地边缘上,似乎戛然而止,暗红的低矮木丛生在沼泽的边缘上,再往里去,是一蓬蓬、一片片葳蕤的野草,草丛间汪着暗红的泥浆,多么象四老妈天的酱缸里发酵的黄豆酱啊,啊!啊!啊!啊!啊!啊啾!你好象冒了。我冒不冒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吃饱了没事屋里去砸桃去,真是!你多象匹斑呀,这条裙,一白、一黑。斑!一提起斑,她的脸上就显心驰神往的表情:非洲,多远呵!我丈夫总有一天会带我到那里去的。你是拿定主意去非洲了?拿定了。我今天掉了一颗门牙,你说是怎么回事?斑有多少颗牙齿你知吗?紫红的驹庄严地鸣叫着,沼泽地里盛开着吞噬蚊蝇的朵,它们散布着漂亮女人才有的的香气;一片象树一样的草本植荇在沼泽地里杏黄着硕的叶,悬挂着一串串麦穗状的粉红序。秋天的印象,沼泽地里情泛滥,对岸,密东北乡的万亩粱‘红成汪洋的血海’,看去又似半天红云。五彩的驹眯起万筒般的睛,看看赤红的天,看看暗红的沼泽,看看对岸鲜红火粱,它睁开了睛,湛蓝清澈。驹试试探探地往沼泽地里走去,一个挽着,穿着房丰满、臂浑圆的妙龄少女摸着石过河。多么好啊,我多么想亲吻你丰满的上那一抹鲜红的光,你的尾翘起,散开的尾象一束金丝,陷在红淤泥从你的少女房般的蹄,让我吻你吧!啊,啊,啊瞅!烧姜汤喝吧,我房里有姜。你见过斑吃姜吗?笑死活人。驹叫着,走沼泽,成熟的沼气从泥潭里冒,噗嗤噗嗤地响着,死亡的气息十分严重!

红蝗虫!老儿象提一个伟大人的名字般诚惶诚恐地说,红蝗虫!

本刊通讯员邹一鸣报:久旱无雨的密县东北乡蝗虫泛滥,据大概估计,每平方米约有虫150~200只,笔者亲所见,象蚂蚁般大小的蝗虫在野草和庄稼上蠕蠕爬动,颜土黄。有经验的老人说,这是红蝗幼蝻,生长极快,四十天后,就能飞行,到时这天盖地,为祸就不仅仅是密东北乡了。据说,五十年前,此地闹过一场大蝗灾,连树都被蝗虫啃光了,蝗灾过后,饥民争吃死尸。

警察的警车上旋转着一盏鲜红的灯,生存在这座城市里的动听到警车的声音都到不寒而栗。警车上下警察,警察手持压电往前走,围绕着租车的人们松地散开,我远远地嗅到了黑衣女郎的鲜血的甜味,倒退了三步,拐小巷,踉踉跄跄地跌楼的最底层。

前天晚上我挨过耳光、思念沼泽地里的驹之后,读到了有关密东北乡发生蝗灾的报,昨天上午我跑到沿着“太平洋冷饮店”前的八角形泥坨路飞跑到老儿们遛鸟的小树林,路旁的血红公上挑着珠,黑纱裙女人鲜红的衩和鲜红的嘴,她的鲜红的血和警车上快速旋转的红灯。石板蹄声声。那只疯狂的画眉老远就看到我跑来了,抖动着血一样的翎,张着鲜艳的嘴卷着锐利的尖为我鸣叫。我跟画眉匆匆打过招呼,便把一张慌慌张张的脸转向老儿被朝霞映红的脸。我把登载着蝗虫消息的晚报送给他,他同时递给我的一张晚报上登载着蝗虫的消息。

拉开灯我看到从门来的报纸,照惯例我从最后一版看起:大蒜的新功能粘结玻璃。青工打了人理应受教育,胳膊肘朝里弯有啥好。中外钓鱼好手争夺姜太公金像。一妇女小便时排钻石。密东北乡发生蝗灾!

他的睛躲躲闪闪,一提到红蝗虫他就好象怀上了鬼胎。我上记起他说他是五十年前闹蝗灾后背井离乡狼到城里来的,一定是那场灾祸的情景历历如在他的前,他才如此惶恐和不安。他开始给我讲说那场大蝗灾的情景,我却荒唐地想到那只蜻蜓一直被我用右手的指和拇指到十五层大楼的地下室里,看完了蝗虫的晚报,我才发现蜻蜓尚在我的手,我放下它,它的长肚已经烂了,我用刀切掉它的肚,它抖抖翅,象一粒弹,到天板上,再也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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