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喊樊妈妈搬凉床。
她这哪里是值夜,分明是要监视自己。
她来什么?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她的门前:“九小,婢是陈妈妈。”
外面一阵响动。
又好像没有什么动静。
门外的人沉默的片刻,:“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人搬了凉床过来在九小屋檐下歇一宿吧!”
她转朝他摇了摇,示意他暂时不去。
她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跟她来,然后去了推东厢房的窗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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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萼要照顾寒烟,我想,九小这边没有了值夜的人,”陈妈妈的语气也是淡淡的“婢从前也曾服侍过大太太,有些规矩还是知的,寒烟病着的这些日,不如让婢给九小值夜吧!”并不是在询问她的意思,而是在告诉她一个决定而已。
。
她使了把劲。
他朝她了个不要东张西望的手势。
窗棂一动不动。
自己认为安全的院落、房对于他来说如同虚设。
外面有两个使的婆一边低声说着什么,一边在打地铺。
傅筠秀眉微蹙。
傅筠忍不住怒火中烧。
她透过门朝外望。
正奇怪着,她听到了很轻的脚步声。
他已纵飞上了横梁,然后踮脚就到了明瓦,轻轻地把它揭了起来。
傅筠惊讶地望着他。
他却指了指屋。
“有什么事?”她的声音很冷淡。
“陈妈妈是大伯母边的人,我一个晚辈的,哪里敢用。”傅筠带着几分嘲讽“就不劳驾陈妈妈了。”又“天不早了,我有些累了,想早歇下,就不和陈妈妈说多了。”
她这是铁了心要和自己耗上了!
“好在天气炎,陈妈妈也不用担心着凉。”傅筠撇了撇嘴角,把个门闩得哐当响,示意自己不迎她。
他从屋梁上一跃而下,没有发半声响。
她上明白过来。
窗棂还是一动没动。
既然寒烟的行踪暴了,那寒烟是怎么去的陈妈妈肯定也知了。为了杜绝后患,陈妈妈多半是派人从外面把窗棂给封了。
傅筠气得发抖。
他挑了挑眉,好像在说她大惊小怪似的。
傅筠骇然。
傅筠有些不解。
琉璃还是西洋玩意,稀罕得很,名贵的很。就是傅家,也不过前几年才把正厅的六扇门镶上了琉璃。一般人家都糊纸,就是白天屋里的光线也很暗,就在屋上盖几块明瓦用来采光。
她刚想问他了什么事,屋外隐约好像有什么动静。
傅筠讶然地抬望他。
看样只有等她们睡着了再说了!
也是,碧云庵大的围墙,凶悍的大狗都拦不住他,何况一个小小的静月堂。
但他这样待在自己屋里总是不好。
傅筠侧耳倾听。
要说傅筠此时最不想见的人,那就是陈妈妈。
内室在东边,除了朝东有个窗棂,朝南还有个窗棂。朝南的窗棂在屋檐下,也就是此刻陈妈妈放凉床的地方。还有个能去的地方,就是内室的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