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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汉纪二(4/10)

”赵延寿欣然和他一起走后堂。过了许久,兀来,对张砺等人说:“燕王蓄谋反叛,刚才已经把他锁起来了。”又说:“先帝在大梁时,留给我一个计划,允许我主持南朝军国大事。近日驾崩之前,没有其他遗诏。而燕王擅自主持南朝军国大事,岂有此理!”下令:“赵延寿的亲友朋党,全都开释不予查问。”隔了一天,兀到待贤馆接受蕃、汉官员的拜贺,笑着对张砺等人说:“燕王如果真的在这里行这礼仪,我就将用铁甲骑兵包围此地,诸位也就难免遭殃了。”

后数日,集蕃、汉之臣于府署,宣契丹主遗制。其略曰:“永康王,大圣皇帝之嫡孙,人皇王之长,太后钟,群情允归,可于中京即皇帝位。”于是始举哀成服。既而易吉服见群臣,不复行丧,歌之声不绝于内。

几天以后,集中蕃、汉大臣到恒州府衙,宣读契丹主的遗诏。遗诏大略说:“永康王,是大圣皇帝的嫡长孙,是人皇王的长,太后所钟,群情所归,可以在中京即皇帝位。”于是开始为先帝举哀,穿起丧服。然后又换上吉服接见群臣,不再行丧礼,歌声乐声在署内响个不停。

[2]辛卯,以绛州防御使王晏为建雄节度使。

[2]辛卯(初七),后汉祖任命绛州防御使王晏为建雄节度使。

[3]帝集群臣取,诸将咸请师井陉,攻取镇、魏,先定河北,则河南拱手自服。帝自石会趋上党,郭威曰:“虏主虽死,党众犹盛,各据城。我河北,兵少路迂,旁无应援,若群虏合势,共击我军,则遮前,退则邀后,粮饷路绝,此危也。上党山路险涩,粟少民残,无以供亿,亦不可由。近者陕、晋二镇,相继款附,引兵从之,万无一失,不两旬,洛、汴定矣。”帝曰:“卿言是也。”苏逢吉等曰:“史弘肇大军已屯上党,群虏继遁,不若天井,抵孟津为便。”司天奏:“太岁在午,不利南行。宜由晋、绛抵陕。”帝从之。辛卯,诏以十二日发北京,告谕诸

[3]后汉祖召集群臣在朝廷商议军路线。众将领都建议从井陉兵,攻取镇、魏二州,先平定河北,河南就会自己拱手称臣。祖想从石会兵,军上党。郭威说:“契丹主虽然死了,可是党羽众还很盛,各自占据固的城池;我们兵河北,士兵缺少,路迂回,帝边没有接应救援,如果这些胡虏联合攻击我军,那么我军前则受阻击,后退,则受拦截,运粮路也会断绝,这是条危险的路。上党的山路艰险难走,沿路粮少民穷,没有供给,也不能走。近来陕、晋二镇相继向我们投诚归附,如果率兵从这里走,是万无一失的,不二十天,洛、大梁就可平定了。”祖说:“卿所说极是。”苏逢吉等人说:“史弘肇的大军已驻札在上党,胡虏们相继逃跑,不如从天井兵,奔赴孟津最为便捷。”司天官上奏:“太岁星在午的方位,不利于南行。应该从晋、绛二州军到达陕州。”祖听从了这意见。辛卯(初七),诏令十二日从北京发兵,向各宣布通知。

[4]甲午,以太原尹崇为北京留守,以赵州刺史李存为副留守,河东幕僚真定李骧为少尹,牙将太原蔚步指挥使以佐之。存,唐庄宗之从弟也。

[4]甲午(初十)后汉祖任命太原尹刘崇为北京留守,赵州刺史李存为副留守,河东幕僚真定人李骧为少尹,牙将太原人蔚步指挥使来辅助他们。李存是后唐庄宗的堂弟。

[5]是日,刘弃洛,奔大梁。

[5]这一天,刘放弃洛逃奔大梁。

[6]武安节度副使、天策府都尉、领镇南节度使希广,楚文昭王希范之母弟也,谨顺,希范之,使判内外诸司事。壬辰夜,希范卒,将佐议所立。都指挥使张少敌,都押牙袁友恭,以武平节度使知永州事希萼,于希范诸弟为最长,请立之;长直都指挥使刘彦、天策府学士李弘皋、邓懿文、小门使杨涤皆立希广。张少敌曰:“永州齿长而刚,必不为都尉之下明矣。必立都尉,当思长策以制永州,使帖然不动则可;不然,社稷危矣。”彦等不从。天策府学士拓跋恒曰:“三十五郎虽判军府之政,然三十郎居长,请遣使以礼让之;不然,必起争端。”彦等皆曰:“今日军政在手,天与不取,使他人得之,异日吾辈安所自容乎!”希广懦弱,不能自决;乙未,彦等称希范遗命,共立之。张少敌退而叹曰:“祸其始此乎!”与拓跋恒皆称疾不

[6]武安节度副使、天策府都尉、代理镇南节度使希广是楚国文昭王希范同母的弟弟,情恭谨温顺,希范喜他,让他理内外各司的事务。壬辰(初八)夜里,希范去世,将领们商议拥立人选。都指挥使张少敌、都押牙袁友恭,认为武平节度使兼主持永州事务的希萼,在希范兄弟中年龄最大,建议立希萼。长直都指挥使刘彦,天策府学士李弘皋、邓懿文,小门使杨涤,都希望立希广。张少敌说:“希萼年长而为人刚,必定不肯屈居都尉希广之下是很明显的。如果一定要立希广,就要想个长远之计来控制希萼,使他顺从不动就可以,如果不这样,国家社稷就危险了。”刘彦等不答应。天策府学士拓跋恒说:“三十五郎希广即使主理军政大事,但三十郎希萼年龄居长,也应派遣使者以礼相让;不然,一定会起争端。”刘彦等人都说:“现在军政大权在手,上天赐予而不取,让他人得到,今后我们这些人哪有安!”希广为人懦弱,不能自己决断;乙未(十一日),刘彦等称有希范遗命,共同拥立希广。张少敌退下来叹息:“大祸就要从这里开始了!”从此和拓跋恒都称有病,不再门。

[7]丙申,帝发太原,自地关晋、绛。

[7]丙申(十二日),后汉祖从太原起兵,从地关开往晋、绛二州。

丁酉,史弘肇奏克泽州。始,弘肇攻泽州,刺史翟令奇固守不下。帝以弘肇兵少,召还。苏逢吉、杨曰:“今陕、晋、河皆已向化,崔廷勋、耿崇朝夕遁去;若召弘肇还,则河南人心动摇,虏势复壮矣。”帝未决,使人谕诣于弘肇;曰:“兵已及此,势如破竹,可不可退。”与逢吉等议合,帝乃从之。弘肇遣将李万超说令奇,令奇乃降;弘肇以万超权知泽州。

丁酉(十三日),史弘肇奏报攻克泽州。开始,史弘肇攻泽州,刺史翟令奇死守城池,攻不下来。后汉祖认为是史弘肇兵少,想召回撤兵。苏逢吉、杨说:“现在陕、晋、河都已归顺我朝,崔廷勋、耿崇早晚要逃跑,如果召回史弘肇,那么河南就会人心动摇,而胡虏的气焰会再度嚣张起来。”后汉祖没决定,就派人将此事告诉史弘肇,史弘肇说:“军队已到达此地,就像势如破竹,只能前而不能后退。”与苏逢吉等人的建议相吻合,后汉祖于是就听从了这个意见。史弘肇派将李万超前去说服崔令奇,令奇便归降了,史弘肇命李万超代理主持泽州事务。

[8]崔廷勋、耿崇、奚王拽刺合兵,张遇帅众数千救之,战于南阪,败死。武行德战,亦败,闭城自守。拽刺攻之,廷勋曰:“今北军已去,得此城何用!且杀一夫犹可惜,况一城乎!”闻弘肇已得泽州,乃释河,还保怀州。弘肇将至,廷勋等拥众北遁,过卫州,大掠而去。契丹在河南者相继北去,弘肇引兵与武行德合。

[8]崔廷勋、耿崇、奚王拽刺联兵近河城,张遇率领几千人前往救援,在南阪和敌军展开战斗,战败而死。武行德从河城中来助战,也战败了,退回城中闭门自守。拽刺想要攻城,崔廷勋说:“现在契丹的军队已向北撤退了,得到这座城池有什么用!而且杀死一个人还觉得可惜,更何况毁灭一个城呢!”听说史弘肇已取得泽州,于是就放弃河,退守怀州。史弘肇军队临近泽州,崔廷勋等人率领众军向北逃走,路过卫州,大肆抢掠而离去。契丹在河南的军队就相继逃往北方。史弘肇领兵和武行德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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