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会为那香味而昏倒，那次我就预先带了几颗这药，才听见了老薛跟满天云的谈话…”

祁连山却在药罐下面看见了一卷东西，那是写在一块白布上的字：“加洛琳，我有事情要去几天，来不及告诉你，好好的在家里等着，不要跑，注意陌生人，发现有人闯来，立刻就杀了他们，因为我听说那些杀死你父母的凶手暴民们，已经探听到你还活着，准备向他们复仇，派了人来要追杀你，这个地方很隐密，你不跑，他们找不到的，我就是去替你打听那些凶手的稍息！老薛留。”

加洛琳也看到了那卷布条，上面的字她倒是全认识，不禁奇怪地：“这是老薛留给我的字条，为什么放在这里！”

祁连山吞下了那颗药后，疼立刻就减轻了，思索了一下才：“他要你等在树林那边，以为你一定会听他的话，他不去叫你，你是不会回来的！”

“是的！我一直很听他的话，只有这一次，因为我偷听到他跟满天云的谈话，不那么相信他了，才自己跑了来！”

“他不知你服过了解药，想到你一定会痛，而只有痛难忍的时候，才会往回跑，而且到了屋里，第一件事就是找这治痛的药吃，就会看见这卷字条了！”

“不错！以前有一两次，我从外面回来，痛很厉害，而老薛的药却带得不够，他只好叫我忍着，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找药吃，不过这次也奇怪，老薛为什么不先到我等的地方去告诉我一声才走呢，那是顺路呀，要离开这里，一定要经过那片树林的！”

“不见得吧，我们来的时候，就没有经过那片树林！”

“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已经忘记了，我们是为了躲避风的侵袭，全都包在毯里面，被风推着，然后由我的领着路，也不知怎么走的，一直到湖边的草地上，才倒下不能动了。”

“那你们一定是从沙谷那边过来的，这实在很奇怪，那个地方是不可能有人通过的，整片都是沙，人一踏上去就会陷下去，那上面只有黄羊能够生存往来！”

“哦！黄羊能够生存，就证明那儿一定能通过的！”

加洛琳把摇得像货狼鼓：“不！黄羊虽然知那些是安全的地方，但是还有一片沙是完全没有实地的，黄羊因为轻，行动快，轻轻地一下，立刻又把脚起来了，就是那样，还有不少黄羊会陷了下去，人没有轻巧的，又没有那那么快的速度，绝不可能从上面通过的！”

祁连山想了一下，忽然笑了：“这一次可以，因为我们在风中，风势很，把人推着像飞一样地向前跑，跑起来本不费力，只要人不倒下来，就这么站着，风也会把人送着走的，我想我们就是那样过来的！”

“真的！那下次再刮风的时候，我也试试看！”

祁连山叹了气：“加洛琳，那不是好玩的事，现在我们不去谈那些，还是回到前的问题上来，我的那些同伴…”

“你的同伴们没有死，一定是老薛把他们走了！所以老薛才留了张字条而不去通知我，他是怕我看见了！”

“他不会杀死了他们而拖去埋了起来吧！”

“不会，假如他杀死了人，不用怕我看见，以前有人来过，都被老薛杀死了，还叫我帮着他拉到远去埋掉的，假如你真有六个同伴，他更无法一个人去埋葬了…”

“沙漠里埋人还方便，用手都能刨个坑埋下人去！”

“这倒不见得，在这个地方就没有那么容易，因为这儿附近没有松浮的泥沙，而是一片结结实实的泥土，沃的泥土，而且又渗杂了大大小小的石块，所以才能围成这么一个湖，长起一片树林，一片碧绿的草地，可见要想挖个能埋人的坑，却没那么容易，再说老薛也不肯把人埋在这里，他说这是一片灵地，湖里的有灵气，才能培养生命之泉，如果附近有了尸，腐尸会破坏灵气，我们所以要住在这里，就是方便视察整片灵地，找到一切死的东西，包括野兽在内，把它们清除去！”

这一祁连山倒是相信了，因为他从窗里看去，目一片碧绿，充满了生气，找不到一死亡之意，而且他也注意到这里的确没有砂砾，全是石泥土合成的一片天然的绿野，因此他诧然地：“奇怪，在沙漠里怎么会有这么一块世外桃源，天福地呢？”

加洛琳对世外桃源四个字的义还不懂，可能老薛从来没有用过这四个字，但是对天福地却懂的，笑着：“对了，这儿就是一个，一个陷在地下的直，像只碗一样，四面都有山岗，山岗外面是险恶的沙，外面的人没法过来，只有一条路可以去，但是那条路只有老薛知，我找了多少次，始终无法走去，走来走去，又回到原来的地方了，老薛把车也拉走了，一定是载着你的同伴走了，你的运气好，躲在底下，没被他发现！”

祁连山却很着急：“你是说你也无法走去！”

“是的！我试过，就是走不去，老薛有时离开十天半个月，把我一个人留下，我偷偷地想跑远一去看看，可是不行，只要我走那片树林，转来转去，还是回到这个地方，而且要离开这里，必须要走树林…”

“那片树林很大吗？”祁连山望着树林问。

“很大，要走一天才能离开，那是老薛领着，我自己转了两天，结果又回到这里来了，因此我也不知有多大！”

“你说你们有一辆车，用来什么的？”

加洛琳：“也不算是车，只是用木扎成的一个架，用四大雄鹿拉着，每次我们去时才用，从外面带小米、麦粒跟盐回来，每年一次载的东西很够用了，今年我们一共去了两次，这次是空车回来的，可是老薛把车又驾走了，我想一定是把你的同伴运走的，因为驾了车，比走路还慢，屋里没有缺少什么，他也没有带什么东西走，本用不着驾车的，所以一定是带人走了。”

祁连山很着急，急忙问：“他走了多久了？有多久了！”

加洛琳想了一下：“他看见屋里冒烟火是昨天的中午，我等了一个下午，快天黑了才往回走，现在又快是中午了，足足有一天了，老薛离开这里，最少也有半天了，这是我大概的估计，也不会错多少！”

祁连山却想得很仔细：“你等了一个下午，又整整走了一夜才回到屋里，你们离得这么远？”

加洛琳却翻着睛：“当然也没有这么远，我等得不耐烦，开始往回走，因为在黑夜里，树林中太黑，本看不见，我转了半天，最后转来了，倒下睡了一觉，天亮了很久我才醒，再继续走了回来，发现昨夜转，反而越跑越远了，不过也是不算很近就是了！”

“这么说，老薛是什么时候走的？你一都不知了？”

“是的，如果我知，我早就会回屋里来了。”

“老薛要离开，为什么不告诉你一声呢？”

加洛琳耸耸肩：“谁知？他一向是这样的，要来要去，都不告诉我。”

祁连山沉了一下：“加洛琳，你认为老薛对你是不是很好？是不是很关心你、护你？”

加洛琳：“他是很关心我，对我也很好。”

“你也认为老薛要你成为复仇女神，是真的想替你的父母报仇吗？你自己也决心要照他的安排去？”

“我！我不知，从小的时候，老薛就告诉我，说那些暴民杀死了我的父母，我应该替他们报仇，我就那样想了，可是大了一，我想得多了，我觉得我父亲杀死他们的人更多，他们杀了我父亲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可是，我母亲是那么好，那么慈祥，那些暴民们也杀死了她，因此我认为那些暴民们实在该死！”

她的脸上有着矛盾，有着痛苦，有着愤怒，但更多的却是茫然，祁连山，他知这个女郎在本上还是善良的，至少对善与恶的分辨还能保持着相当的理智，所以他一步地：“你在小的时候，谁比较你！”

加洛琳想了一下：“父亲，他对我的到了极，无论我要什么，他都依着我，每个人都怕他，只有我不怕他，还有，我母亲也不怕他，我却有怕母亲…”

这是祁连山可以想像得到的，她的父亲，那位沙皇的贵族男爵无疑地是个暴君。对属地上的民任意地苛，但那不是他的本，只是他观念上的错误，他对自己的妻、女儿，仍然是一个善良的丈夫，很慈祥的父亲，否则他不会容忍他的妻去善视那些在地牢中的农。

所以祁连山笑了一下：“你父亲杀死了不少的人，但是他并不是见了人就杀，只是杀死那些不纳税的人，那些反对他的人，对不对？”